日光渐盛,从窗牖进来的日光正好投在赵玉婧面前那块地方,刺得她眼睛疼。
她抬手遮了遮,无济于事。她身边的位置尚未被覆盖,恰好可供她避一避。
赵熠无所察觉,或是发现了但并不在意这样的小事,沈行的余光瞧得一清二楚,赵玉婧很快挪蹭到他对面来。
突然,他眉头猛地一跳。
他抬眼看去,面前之人却毫无反应,恬静悠然地继续看她的书。
沈行复垂下眼。
他方才的感觉不会出错。
书案下,赵玉婧踢到了他的小腿。
可见她这样平静,他更不该在意这样的小事。
还好只那一下,后来二人身体未再触碰到。
到了休息的时辰,赵熠放下书,才发现赵玉婧坐他斜对面去了。
“不若叫人来安上帘子遮挡。”赵熠提议道。
“不必。”当初书案放在这个位置,便是因为此处靠窗,将窗挡上,那便失去意义。赵玉婧认为不必要,“往后我坐这个位置即可。”
如此,既无需挡上窗,也无需再被日晒。
赵熠深觉此法可行。
赵熠每日要有一个时辰去听讲学,沈行身为伴读本该一同前往,但今日是沈太傅,太傅曾说过他讲学时只需赵熠一人在场。
赵熠离开后,室内只剩赵玉婧与沈行。
两人对坐无言,各自翻书。
一刻钟后,赵玉婧合上书,肆无忌惮地打量对面人。
沈行察觉到她的视线,佯装不知。
“沈郎君看的什么书?”赵玉婧问。
沈行将书合上,露出书名,道:“将苑。”
赵玉婧诧异。
将苑,这是一部兵书。
“沈郎君竟是想当将军?”她原以为沈行会做个文官,治国理政,处理公文。
何况沈行这样文绉绉的,实在难以想象他披甲戴盔的模样。
沈行摇头,解释道:“只是从前这类书籍看得不多,如今有机会,便多看看。”
赵玉婧恍然意识到自己的问题多余了。
她好像是听赵熠提过,沈行会参与今岁秋闱。
又看看自己手中的书,赵玉婧想到什么,对沈行道:“上回沈郎君说的要报答我,郎君若是想不到,我倒正好有事想请郎君帮忙。”
沈行明白赵玉婧说的是上回马匹失控一事。
他轻声问:“殿下想要如何?”
赵玉婧将手中的书递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