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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29章 正邪失衡（第4页）

她心头一震，蹲下身问：“你认识他们？”

男孩抬头，眼神清澈得可怕。

“我不认识。”他说，“但我梦见他们。”

“每天晚上，他们都来找我。说我还没完成任务。”

“什么任务？”

“种灯。”他说，“用土，用水，用心，种出一盏不会灭的灯。”

李妙萱浑身一颤。

她忽然想起，《北泉纪》中曾记载一则古老传说：

“当信念之火濒临熄灭，天地将降‘心苗’，生于凡胎，无师自通，以身为壤，育光重生。”

难道……这就是“薪火计划”真正的终点？

她立刻唤醒顾元清。

他已卧床多日，靠药物勉强维持清醒。听到消息后，竟挣扎着起身，披衣下山。

他走到男孩面前，轻声问：“你叫什么名字？”

男孩摇头：“我没有名字。他们说，要等我种出第一盏灯，才能取名。”

“那你愿意跟我学吗？”

“你快死了。”男孩直视他，“你的光，快要熄了。”

顾元清笑了：“是啊。所以我才要教你。”

“教我什么？”

“教你怎么做一个‘点灯的人’。”

“明明你自己就是。”

“可点灯的人，也需要有人接下那盏灯。”他咳嗽两声，吐出一口带血的痰，“不然，光就断了。”

男孩沉默许久，终于点头。

顾元清伸出手，将一枚残破的心印信物放入他掌心。

“拿着。这不是力量，是责任。”

“你要记住??灯不是用来照亮自己的。”

“是用来照亮别人的路的。”

从那天起，男孩留在山上，被称为“灯童”。

他不修功法，不练剑诀，每日只是在愿碑林旁挖坑、浇水、埋下特制的陶灯。

那些灯由铭文殿用《北泉纪》残页混合灵土烧制而成，内含万千愿力印记。

他将它们一一埋入地下，口中喃喃念诵名字，如同祷告。

七七四十九日后，第一盏灯亮了。

不是在天上，不是在手中，而是在地底。

一道温润的金光从土壤中缓缓升起，如同嫩芽破土，静静绽放。

紧接着，第二盏、第三盏……百灯齐明，千灯共燃。

它们不靠油，不借风，纯粹由大地孕育而出，仿佛整座北泉山，都成了灯的根系。

道蕴萱仰望星空，忽然落泪：“你们看……星轨变了。”

原本混乱的星辰，竟以承道之柱为中心，缓缓排列成一行文字：

**“信者恒存。”**

深渊之下，那双眼睛再次睁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