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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7 章（第2页）

一旁推车的十五沉默了一会，推车的动作慢了下来，他目光看着地面，状似随意地问道：“那人打探的什么？”

“诶？”姚枝蔓仔细回想了片刻，“你别说，问得还挺细，尤其问了云起和你的事，我这才以为是媒人上门呢。”

她这话说出口，见三人神色都凝重起来，不由困惑：“这、这是咋了吗？”

章序秋勉强笑了笑，拍了拍姚枝蔓的手臂：“这打听的人，怕是没有这么简单。”

有了前几日的名声积累，加上灵犀口脂的预告，章序秋本预计今日的生意应当不错。

“唉呀秋娘，你们怎么换了地方？可叫我好找！”杨彩英的大嗓门从人群里传来，倒意外地引来几位相熟的主顾。

章序秋见有客来，忙按下心中杂绪，含笑迎上：“彩英姐来了？洁面膏可还用得惯？”

“哪儿那么快用完？”杨彩英一摆手，笑道，“我是听说你们出了新口脂，想着给我家媳妇带一个。小年轻嘛，肯定喜欢这些鲜亮东西。”

姚枝蔓在一旁笑着接话：“彩英姐这样的婆婆可真难得，您家儿媳有福气。”

“哟，枝娘也在？”

“是呀，我来给章姐姐搭把手。”

章序秋便回头唤：“云起，给你彩英婶试试新口脂。”

杨彩英连连摆手：“我这般年纪，哪试得出小姑娘用着好不好看？让云起试，我瞧着便是。”

尹云起应了声“好”，取过一盒新制的灵犀口脂。日光下，膏体质地细腻，泛着柔润光泽。她对着随身的小镜，指尖轻轻蘸了些，均匀点染在唇上，衬得面容愈发清丽。

她正端详镜中效果，旁边的十五拿出一方干净手帕，戳戳她：“姐姐，唇角蹭出些许。”

尹云起这才注意到那多出来的一点点，她拿着镜子呢，便侧过头方便他动作。

十五动作轻轻的，用手帕一角小心拭去她唇角那抹多出的嫣红。他垂着眼睫，神色专注，仿佛在完成一件极要紧的事。

杨彩英在一旁看得真切，眼睛亮了。她也知晓了尹云起与十五并非亲姐弟，此刻见少年这般细致体贴，忍不住压低声音，凑近姚枝蔓耳边。

“枝娘，你常在章家走动，跟姐透个底。这十五，莫不是秋娘特意给云起招赘的小郎君？”

姚枝蔓被问得一怔，反应过来又是一顿笑，赶紧摆手：“彩英姐可别乱猜，十五就是来帮衬的。”

话虽这么说，她眼角却忍不住瞟向那对年轻人。尹云起正微微低头任十五擦拭，日光洒在二人身上，倒真有几分说不出的般配。

*

夜色渐深，世界都像是安静下来。

章序秋将院门仔细闩好，又检查了两次，这才回到屋内。油灯下，她的面容带着一丝挥之不去的忧虑。

“云起，那新区域到底是什么？”她压低声音问道，目光不自觉瞟向窗外，仿佛担心隔墙有耳。姚枝蔓白日里那番话，让她心头始终萦绕着不安。

尹云起摇头：“要一百积分才能解锁，我如今只有六十五积分，系统不愿意提前告知具体内容。”她顿了顿，安慰她，“妈，再如何也不会如此大胆吧，怎么说咱们家里有三个成年人呢。”

章序秋叹了口气，在女儿身边坐下：“不得不防。何况，真的是凝香斋的人在打听吗？只是生意，又为何打听你和十五？我总觉得心里不踏实。”

提到十五，尹云起也沉默了，他身上只怕也藏着许多秘密。

这时，门外传来极轻微的脚步声。尹云起与母亲对视一眼，默契地停止了话题。

进来的是十五，他神色如常：“姨，姐姐，热水烧好了。”

“你泡泡脚就去睡吧，千万锁好门。记得把水加满温着。”

十五应下，却没有立刻离开。他犹豫了一下，抬起眼：“姐姐，明日我能不能跟你一起去后山看看？听说这个时节，有些制胭脂用的野花开得正好。”

后山那片野花地，她前两日才无意中提起过。

章序秋看了女儿一眼，接话道：“去散散心也好，只是早些回来，注意安全。”

“谢谢姨。”十五应下，转身退了出去，轻轻带上了门。

屋内重新安静下来。油灯的光晕微微晃动，映着母女二人各怀心思的脸庞。

尹云起看着那扇关上的门，十五这时提出去后山，真的只是为了采花吗？还是他也察觉到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