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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4 章（第1页）

“叩叩。”

轻轻的敲门声，若非尹云起正为明日摆摊的事心绪不宁辗转反侧，怕是根本不会注意到这细微的动静。

谁这么晚了敲她房门，尹云起不说话。

门外的人也安静下来。

双方僵持一会儿，外面的人似乎放弃了，轻轻挪动脚步。

尹云起轻手轻脚地走到门边。其实她已经猜到门外是谁，但明天寅时就要起床准备赶早市，今晚熬夜可是大忌！

她悄悄将门拉开一条缝，很意外地发现门外空无一人。

“姐姐是在找我吗？”

“！”声音从旁边传来。即便早有准备，尹云起还是被吓得一个激灵，下意识“砰”地关上了门。

“……我错了。”十五的声音隔着门板传来，耍小心思失败，只好挠门求饶，“姐姐开开门。”

尹云起不理他。

“我睡不着……”他的声音越来越小。

“回去睡觉。”尹云起硬起心肠。

门外静默片刻，然后传来他闷闷的声音：“我想你的，姐姐。”

尹云起说不出话了，拉开门硬邦邦警告：“要是吵醒我妈就完蛋了！”

十五乖巧地捂住自己的嘴。

尹云起将他拉进房间，关好门后才问：“这么晚找我做什么？”

十五摇头。

尹云起纳闷，随即恍然大悟：“哦。好了，现在可以说话了。”

“让你回去睡觉就不听，不让说话倒是记得清楚。”想明白后实在觉得好笑，她走到床沿坐下，拍拍身旁的位置，“说吧，到底是怎么了？”

十五挨着她坐下：“明天，我怕我做不好。”

尹云起忽然想起从前养的那只小狗。做错事时就耷拉着耳朵，用湿漉漉的眼神偷瞄她，被表扬了也会眼睛亮晶晶地摇尾巴。

于是她夸他：“你已经做得很好啦，学什么都很快。”

“我会好好帮忙的，”十五眼睛亮亮的承诺，他站起身，走到门边又回头，“姐姐晚安。”

尹云起也说晚安。经过这一番折腾，先前的焦虑也散了大半，她吹熄油灯，在渐浓的夜色里闭上眼。

*

仿佛才阖眼片刻，尹云起就被一阵细微的响动惊醒。窗外天色将明未明，她推开门，看见十五正蹲在灶前。

听见脚步声，他抬起头笑：“姐姐，我烧了热水。”

尹云起刚要开口，身后传来“吱呀”一声。章序秋披着外衫站在房门口，目光扫过灶台上冒着热气的水壶，又在十五脸上停留片刻。

“都起了？正好，去把摊车再检查一遍，别临出门才发现问题。”

“我去。”十五起身往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