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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效解压（第1页）

医疗室的挂钟敲过下午三点时，我终于按捺不住心里的躁动。

布鲁斯的话像根细刺扎在心头，翻来覆去的纠结让纱布包裹的左腿都显得更沉了些，连阿福新烤的甜饼都没能驱散那种憋闷感——我需要点不一样的东西，来把脑子里那些“改变”与“失去”的念头暂时挤走。

“阿福，”我扒着床头栏杆，尽量让语气听起来漫不经心，“我可以出门吗？”

阿福正在整理床尾的毯子，闻言动作一顿：“是想出去散散心？您的腿伤还没痊愈，不宜走太远。”

“就去市中心逛逛，坐轮椅就行！”我赶紧补充，“总待在房间里，我快闷出蘑菇了。买点东西，说不定心情就好了。”

或许是我的眼神太过迫切，又或许是这些天的低气压让他心疼，阿福思索片刻便点了头：“我陪您去，再让司机跟着。老爷那边，我会替您说明。”

半小时后，我坐在定制的轻便轮椅上，被阿福推着走进了哥谭最奢华的购物中心。垫着黑色丝绒的轮椅衬着我身上剪裁合体的羊绒大衣，西装革履的阿福跟在身后，活脱脱一副“少爷出门扫货”的架势。

我没什么特别想要的，纯粹享受这种“随心所欲”的感觉。

在珠宝店，我指着橱窗里一枚镶嵌着碎钻的书签，让店员包起来——其实我根本用不上，只是喜欢看着店员小心翼翼包装的样子；在成衣店，我挑了三件颜色鲜亮的外套，甚至没试穿就让阿福付了钱；路过一家漫画店时，我瞥见橱窗里的新出的漫画，全都买下！

“少爷，这些足够了。”阿福推着堆满购物袋的轮椅，无奈又纵容地说，“再买下去，车都装不下了。”

我咬着刚买的巧克力冰淇淋，舔了舔唇角：“最后一家！我想去看看那家新开的唱片店。”

唱片店里弥漫着黑胶唱片特有的复古气息，我指尖划过一排排唱片，忽然看到一张经典专辑，想起布鲁斯书房里偶尔会放的旋律，便让店员一并包好。付钱时，身后传来路人压低的议论声：“果然是有钱人家的小孩，花钱都不眨眼。”

我假装没听见，心里却莫名轻快了些。这种被人当作“纯粹的阔佬”、不用背负任何秘密和纠结的感觉，竟意外解压。

离开购物中心时，天色已经擦黑。哥谭的夜晚总是带着霓虹，街道上车水马龙，阿福想直接送我回庄园，我却摇了摇头：“阿福，让司机先回去吧，你陪我在附近转一转。”

阿福看了看天色，终究还是依了我，推着轮椅拐进了一条相对僻静的街道。这里没有市中心的繁华，路灯昏黄，偶尔有晚归的行人匆匆走过。

没走多远，就听到前面巷子里传来争执声。我让阿福停下脚步，探头望去，只见三个染着夸张发色的混混正围着一个年轻女孩，手里把玩着弹簧刀，语气轻佻：“美女，晚上一个人出门多危险啊，不如去喝一杯？”

女孩吓得脸色发白，紧紧攥着包，连连后退：“你们别过来！我报警了！”

“报警？”领头的混混嗤笑一声，伸手就要去扯女孩的包，“哥谭的警察，哪有那么快过来？”

一股火气瞬间涌上心头。仓库那晚的恐惧、这些天的纠结、对弱者被欺凌的本能反感，全都搅在一起，让我忘了自己还坐在轮椅上，腿伤未愈。

“阿福，把我推过去。”

阿福刚想劝阻，看到我眼底的坚定，终究还是叹了口气，缓缓推着轮椅走了过去。

“住手。”我的声音不算大，却让三个混混顿住了动作。

他们转过头，看到我和阿福，以及我身上明显的“阔佬”行头，先是愣了一下，随即露出不怀好意的笑：“哟，哪里来的小少爷，带着管家出来散步？也想英雄救美？”

“让她走。”我抬眼看向领头的混混，语气冰冷。

“让她走？”领头的混混走到轮椅前，居高临下地看着我，眼神轻蔑，“小屁孩，管好你自己吧！在这里，我说了算！”

他的手刚要碰到我的轮椅，我忽然抬手，将手里刚买的金属唱片盒狠狠砸在他的手腕上。混混吃痛，惨叫一声缩回了手。

“找死！”另一个混混见状，挥着拳头就朝我打来。

阿福想上前阻拦，我却对他摇了摇头。

这些天杰森教的防身术，还有仓库那晚被逼出来的狠劲，此刻全都涌了上来。我借着轮椅的滑动避开拳头，同时抬脚，用没受伤的右腿狠狠踹在他的膝盖上。混混踉跄着摔倒在地，疼得龇牙咧嘴。

领头的混混恼羞成怒，拿着弹簧刀就朝我刺来。

我猛地转动轮椅，同时伸手抓住他的手腕，用尽全力往下一压。只听“咔嚓”一声轻响，混混发出凄厉的惨叫，弹簧刀掉在了地上。

剩下的混混见势不妙，想偷偷溜走，阿福上前一步，干净利落地一脚将他绊倒，顺势按住了他的肩膀。

女孩吓得还在发抖，我对她扬了扬下巴：“快走吧，这里交给我们。”

女孩愣了愣，连忙道谢，转身快步跑远了。

巷子里只剩下三个哀嚎的混混，我喘着气，看着他们狼狈的样子，心里的憋闷感像是被瞬间清空了。

那种拳拳到肉的畅快，那种保护了别人的成就感，比买再多东西都让我觉得踏实。

“您没事吧？”阿福蹲下身，检查了一下我的腿，见纱布没有渗血，才松了口气。

我摇摇头，静静看着地上横七竖八的混混。

“走吧，回家！”我露出了一个灿烂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