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莘提早离开是惯常的事情,薛蒲因为尴尬也没好意思多说话,难得没有出言挽留宋莘。
两人各怀心事地分开。
薛蒲易感期是请过假了的,而且就几天的时间,不会有什么大事。
就是在穿衬衫的时候有些为难,穿了磨得痛,不穿又不行。薛蒲抓抓头发,拿手机搜了半天,强忍着尴尬给自己贴上了两个创可贴。
幸好脸上没有,要不然还得天天戴着口罩。
薛蒲乐观地想到。
多了层阻隔,薛蒲总算能直起腰了。但今天选的西服却格外显身材,进公司的时候,不少人都因为薛蒲似乎大了一圈的胸部看傻了眼。
薛蒲本人对此却毫无意识。
在他看来,Alpha的胸部有什么好看的,所以这些人看他一定不可能是因为这个。
殊不知自己的照片在公司小群里传遍了。
薛蒲觉得易感期真是培养感情的好时候,宋莘不仅搭理自己的次数变多了,还会主动帮忙给他的腺体上药。这肯定是因为自己精诚所至金石为开,感动了宋莘。
公司的那些老人不知道是不是被警告过,都老实了不少,连配合薛蒲工作的时候都积极了许多。
而母亲那边身体也在逐渐好转,人有了精神,估摸着能参加自己的订婚宴。
薛蒲头一次觉得自己幸运,仿佛一件事好起来之后其他事也跟着好起来了。
一切都会越来越好的。
薛蒲望着餐桌对面一起吃晚饭的宋莘,弯着眼睛高兴地想到。
④
举办的订婚宴那天是个大好的晴天。
薛母身体不好,就坐在里面镇场子,薛蒲则站在外面迎宾。宋莘本来想跟着出来,被薛蒲拦下了。
“外面吵吵嚷嚷的,莘莘你在里面陪母亲和爸爸吧,我一个人也可以的。”
宋莘低垂着眼睫,无可无不可地应了一声。
毕竟这是薛家的主场,跟他确实没什么关系。正好,他也不想看见宋家那群人恶心的嘴脸。
被卖到薛家之后,宋莘的态度就变得有些自暴自弃。现下跟薛家母父两人坐一起,他也是连句话都不想说。
见宋莘沉默寡言地坐在一边,薛家长辈也不想冷落了他。薛母轻咳一声,用眼神示意薛爸挑起话头。
被老婆催促,薛爸爸轻咳一声,笑着开口:“小宋跟蒲蒲相处得怎么样啊?”
宋莘不想对长辈不敬,乖巧地点点头回答:“挺好的。”
“蒲蒲这孩子嘴笨,”薛爸爸跟薛母对视一眼,“有时候一根筋,但绝对没什么坏心眼。”
随你们怎么说,宋莘走神地想,跟我又有什么关系呢?
薛爸爸打开了话头,絮絮叨叨说了一通。宋莘保持礼貌地倾听着,有时应两声,但听没听进去就不知道了。
薛母拍了拍薛爸爸的手背,视线轻飘飘地滑过宋莘:“说那么多做什么,孩子是要自己相处的。”
薛爸爸把手塞进薛母的手中,深以为然地说道:“那倒是。”
宋莘低眉顺眼地坐着,不置一词。
没一阵,薛蒲大踏步走了进来,直奔着薛母而去。薛母严肃的面容上带了笑,站起身张开双臂抱住了他,大手安抚地在他背后拍了拍:“好孩子,做得很好。”
薛蒲眼神亮晶晶的,像一条摇着尾巴的小狗:“嗯嗯,母亲一定会好起来的。”
薛母不由露出一个微笑,揉揉脑袋将人放开。薛蒲又扑过去抱住薛爸爸,又是好一会的肯定和安抚。
问候完长辈,薛蒲才慢慢挪到宋莘跟前,坐下的时候还偷偷拉近些椅子。他靠近了宋莘悄悄地说道:“莘莘,来的人好多呀。”
淡淡的香味从薛蒲的身上传来,轻柔地萦绕在身侧。宋莘偷偷深吸一口,下意识舔了下嘴唇:“嗯。”
“我还有点紧张呢,”薛蒲嘟囔着,“母亲干嘛邀请这么多人嘛。”
宋莘心里一动,目光从薛母苍白瘦削的脸上掠过。他端起杯子抿了口水,遮掩住眸中异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