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擦擦嘴角,手放在肖深蔚头顶揉了揉,弯起眼睛笑:“好喝。”“……可是它糊了。”“不是。”容允摇摇头,凑过来额头抵着肖深蔚的,看着肖深蔚的眼睛认真道:“很好喝。这是我喝过的,最好喝的粥。没有之一。”容允的眼睛很漂亮。特别是肖深蔚在那双眼睛里看到的全是自己的倒影的时候。肖深蔚眨了眨眼,抿着嘴笑起来。“……嗯。”两个人靠在一起坐在窗户前,慢慢喝完了那锅粥。具体是什么味道肖深蔚忘了。他只记得容允的嘴巴挺软挺甜的。嗯。然后呢?然后当天下午,肖深蔚吃到了蜜汁烤兔。容允亲手做的那种。肖深蔚清洗兔肉,容允在他身边调酱料。只是肖深蔚的目光总是频频落在容允身上。有时容允会回过头,正好撞上肖深蔚的目光。窗外夕阳正好。容允转过头朝他笑。肖深蔚一甩手,故意把水珠甩到了容允的脸上。然后见势不好,转身就跑。容允在身后追。两个人从厨房绕到卧室,又追打到客厅。最后肖深蔚被一把扑倒在沙发上。容允按着肖深蔚的手腕,喘息着垂下眼睛看他。肖深蔚抿着嘴瞪回去,不到两秒又破功,“噗”地笑出声。“……不闹了。”“……”“真的。”肖深蔚眨眼。“……”容允没说话,垂下头在肖深蔚颈侧轻轻咬了一口。最后,当夜幕慢慢降临的时候,两个人蹲在了火炉前,火光映着两个人的脸。肖深蔚咬着兔子肉,眼睛亮晶晶地看着正在给烤肉上刷酱料的容允。……嘿嘿,他真好看。肖深蔚想。“嗯?怎么了?”感觉到肖深蔚的目光,容允转过脸来看他。“……没。”肖深蔚的腮帮子鼓鼓囊囊的。然后他把嘴里的食物咽下去,又转过来看着容允:“容允啊。”“嗯,我在呢。”“我爱你。”“……”容允握着酱料刷的手顿了顿。他没看肖深蔚,只是耳朵又慢慢红了起来。“……我也是。”“特别爱……”他轻轻地回答。话音落下,整个脑袋都红了。屋子里没有开灯,只有炉火的融融火光。难得晴天,窗外的夜空中满是繁星。肖深蔚蹭过去,接过容允手里的刷子,把自己手里的另一只递给他:“你歇一歇,吃点东西,我来烤。”“……好。”炉火的噼啪声和烤肉滋滋的冒油声混在一起,空气里弥漫着烤肉的香味儿。肖深蔚小心翼翼地给手里的兔肉翻面,刷上酱料。然后手一抖,糊了一大坨上去。肖深蔚:……e…………哎算了凑合吃叭。……说不定糊多点还入味呢。……对,对吧………………吃饱后,收拾了餐具,两个人又裹着毛毯依偎着看星星。肖深蔚整个人都被容允裹在怀里。他有些困了,却并不是很想睡觉。刚刚入夜的大兴还没有平静下来。不远处的步行街依旧灯火通明。肖深蔚看到白天那个小孩举着大概是新年剩下的呲花,抹着鼻涕吱理哇啦跑过小区大门,身后跟着他的小伙伴们。几个大妈说笑着朝外走,看样子准备加入小区外小广场上的广场舞大军。大爷们又聚成一堆,在路灯下面下棋。只是其中少了几个熟面孔。也许是在那一战里开着拖拉机压路机离开这里去了新世界。又或许只是白天跟老伴儿吵架吵累了没出门。谁知道呢?肖深蔚只知道,他爱死了大兴的人间烟火。“你头发好长了。”容允搂着肖深蔚,撩起他耳后的头发,看到了肖深蔚苍白的脖颈上的青斑。眼里的光闪了闪,容允放下手没再去看,反而开口道:“我给你剪头发吧?”肖深蔚:“……?”……大半夜的,剪哪门子头发啊?不过肖深蔚还是点了点头。剪呗。自己的储备粮,宠着。小区夜里九点以后不供电,只有外面的路灯会开到十点半。借着壁炉里的火光和窗外的微光,容允坐在肖深蔚面前,手里提着把……刀。用来砍丧尸的那种。肖深蔚吞了口空气:“……你说的那个剪头,是真的要剪[头]么?”容允低咳了一声:“家里没剪刀,凑合一下吧。”“……行吧。”伴随着细微的声音,肖深蔚的头发一缕一缕飘落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