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过不能掏出来,得晚上回家了,只有夫夫俩在一处时才好看。
想到什么,问梅寒:“家里还有灯油吗?要是不多了今天顺道打些回去。”否则夜里不好看书。
梅寒:“还能用一两个月,不急着打。”
“这么禁用?我记得买的时候也没打多少来着。”
梅寒瞧他一眼,只道:“没如何用。”
除了偶尔几回,这人哪晚不是天一黑就撵小孩去睡觉?干那事儿时他又很少许这人亮着灯,灯油自然消用不下去。
沉川不知梅寒心中所想,舀了勺糖水吃,立时亮了眼睛,“当真好吃,难怪这么难买,你快尝尝,一会儿让我吃完了。”
梅寒就着他的勺尝了口,“确实好吃,下回再来买。”
吃完糖水,还剩半壶便宜茶就没喝了,夫夫俩领着小孩离了茶馆,向永泰街的两家茶楼走去。
这茶楼多气派,人一到门口,那小二哥就笑脸迎上来,边说着欢迎话边引着人往里去,定了包厢的茶客就往楼上引,其余的若是不做要求,便引着落座在一楼大厅。
虽是大厅,但桌与桌之间竖着屏风,颇为隐私,轻易也不会被旁桌人说话声打扰。
大厅里也有说书先生,那先生却比茶馆的厉害许多,抑扬顿挫、轻重缓急都恰到好处,寥寥几语就能让人沉浸到故事里去。
听了会儿,沉川发觉不对,“这书生小姐丫鬟的,是不是刚才茶馆那个本子?”
梅寒心虚地点点头。
沉川当即瞪眼:“你不是说他俩要私通吗,怎么忽然变成小姐嫌贫爱富踹了书生?这发展,合理吗?”
梅寒默了默,底气不足地说:“许是那柳先生想抹黑小姐吧……”
小二哥来上茶时,听得二人似是在争论剧情,当下了然,与二人道:“这柳先生的本子都是如此,旁人很难猜到后续。二位是之前听过些,但没听全吧?”
随后经小二介绍,二人得知原来这柳先生的本子卖的价钱不一样,茶楼出价高,买到的是最新的剧情;而茶馆茶摊出价低,剧情进度要比茶楼晚十日。
“这柳先生倒是会挣几份钱。”
沉川啧了两声,又想起他那个刚成型的念头,“我们要不要也请个说书先生?”
梅寒也觉可行,“我观无论是茶摊还是茶馆茶楼,都各有各的立足点,兴许能挑拣着借鉴一番。”
那茶摊定价低,茶确实同价位里算好的;茶馆虽茶不如何好,胜在品类多,足够人挑选,有人说书,且消费不没茶楼高。
至于茶楼,最大的缺点就是贵,一壶最便宜的茶都要上百文,二人没舍得多点,要了一壶中间价位的,去了三百文钱。
但除了贵,那真是样样都好。
一来茶好,沉川都玩笑说只比他略逊一筹;二来环境、服务好,连说书先生都强出一大截去;三来有自己招牌的、极为出名的茶,不少人慕名来饮茶;四……
优点数不胜数,只还是那句话,贵。
“便是最新的话本子,恐怕我们都……”梅寒没说完,只感叹地摇了摇头,未尽之意不言而喻。
沉川不怀好意地俯首过来,“不然你也写写话本子呢?那我们能省好大一笔开支,说不定还能靠这个挣钱开茶楼呢。”
“我?!”梅寒惊讶不已,随即快速摇头,“我不行的,我哪里会写这个?不行不行。”
“试都没试过怎么知道不行?”沉川不赞同,“你看过这么多话本,又通晓许多杂书,如何不能写?我觉得你能。”
“不是这样算的啊……”又不是看得多知道得多就能写,这不是外行人说外行话嘛,不过……
梅寒瞧沉川神色,半是认真半是开玩笑的。一半的认真也是认真,那就是真这般想,只不想他过于为难,才用玩笑语气说出。
从前他没起过这个念头,可沉川这样说……竟有些心动。
这时沉川又言:“咱茶馆还没影儿呢,就随便试试,要是行,以后咱开大茶楼了就专说你的书,要是不行……”
“那便不行嘛,我们又不考状元还是如何,不是多大的事,不用有负担。”
梅寒默了会儿,望着沉川:“那便……试试?”
沉川这人身上似乎总有一股劲儿,什么都敢想敢干,跟他在一起久了,好像不自觉也有些被感染了似的。
这般说定,两人喝完一壶整整三百文钱的茶,又去同一条街上的居士茶楼,隔壁街还有一家砚香茶楼。
居士茶楼和永泰茶楼相差不大,只装潢更素雅些、招牌名茶不一样。
值得一提的是,夫夫二人进去坐了坐,听小二介绍完、报了价,见没什么特别吸引人的茶就离开了,那小二也不恼,神色如常与他们作别,反把梅寒弄得不大好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