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丢人也没有现在丢人!”
狯岳心如钢铁,无视了鹤衔灯的哔哔赖赖。他的目的很明确,就是找个人找个办法让自己和鹤衔灯松开。
为了实现这个目标,狯岳的脚步越迈越大,越拉越开,他是走的舒服了,鹤衔灯可不觉得。
鬼的脚在地上一点一点,到后面直接改成一蹦一跳,不然根本跟不上狯岳的步伐。
一人一鬼在蝶屋昏暗。的走廊里表演齐步走,可惜的是鬼业务不熟,走着走着就顺拐了。
这样高强度的走路方式让鹤衔灯很难受,没走几步他就喘起了气,两条腿像面条一样搅在一起,黏糊了半天后又软塌塌的往前碰,压住了狯岳的影子还差点踩到狯岳的鞋帮子。
“你知道花柱在那里吗?”就在鹤衔灯思考自己要不要原地起飞解放双腿的时候,狯岳突然扭头询问,“我觉得她应该有办法。”
“啊……这我怎么知道?”鹤衔灯眨眨眼睛,“你太高看我了。”
他瞪着狯岳,在对方即将开口的那一刻抢先发言:“别问我别问我!我不知道花柱在哪里!她妹妹也是!”
“噗。”狯岳嗤了一声,“都待了这么久你怎么可能不知道?”
“就是不知道啊,我为什么要关注这些。”鹤衔灯面露不解,“她们去哪里和我有什么关系吗?”
狯岳被怼的噎了一下。
他摸摸鼻子,从喉咙里挤出一声尴尬的闷咳。
“哦……是哦,也对。”狯岳干巴巴道,“你的确不像会关注这些的人,人家都不理你呢。”
他的本意是自嘲一波,可语气里却透了几分阴阳怪气,这般明朝暗讽就让鹤衔灯有些不高兴了。
鬼挑起一边眉毛,牙尖尖从嘴唇里溜了出来。
“狯岳哇。”鹤衔灯故作和善,可贴在一起的手却冒着青筋,捏的狯岳眼角一阵乱抖,“说话就好好说话,什么叫做人家不理我啊,是我不理人家。”
鹤衔灯要拍狯岳,狯岳自然要还手,于是他俩从一开始的嘴上说说到莫名其妙的打闹起来,两片袖子扇来扇去,像两只翅膀被粘在一起的蝴蝶,飞又没法飞动,又没法动,只能拿触角在那扑腾来扑腾去。
呱唧呱唧,啪嗒啪嗒,一人一鬼从房间打到了走廊。
这样嬉戏打闹不看路的后果是,鹤衔灯和脸上缠着绷带的我妻善逸撞在了一起。
“呜哇!”
金头发太阳花和白头发蒲公英齐齐发出了一声哀叫。
鹤衔灯还好,最起码他和狯岳绑上了,要摔到地上的时候对方至少会记得养育之恩扶他一把,我妻善逸就不一定了,这倒霉孩子直接一屁股砸到了地上,哐当一下,发出了比电轰雷轰还大的声音。
“嘶……你们为什么不能看一下路……”我妻善逸一只手按头,一只手摁屁股,粗眉毛耷拉了下来瞧着委屈坏了,“撞到人真的很痛——呜啊啊大,大哥!”
“是大哥,不是大,大哥,更不是大大哥。”鹤衔灯试图纠正他,“你说对不对呀?狯——哇啊啊啊——”
他话还没说完呢,不讲礼貌不懂尊老爱幼没有对友情没有同胞爱的狯岳掉头就走。
鹤衔灯费了老鼻子劲才压住狯岳后退的脚步,他掐着黑发少年的掌心肉,脚往后一登,直接踩上了狯岳的鞋子。
你别想走。鹤衔灯用实际行动向狯岳传递这个信息。
“大哥……”我妻善逸的耳朵动了动,他眼巴巴的望向脸色铁青的狯岳,迟疑的开口道,“你不痛……”
估计是觉得痛这个词有些不严谨,追求细节的我妻善逸很快吞掉了这个杂音,他咳嗽了两声,迅速换了句话问:“你没事吧?”
狯岳本来就绿的不像样的脸变得更绿了,就像我妻善逸往上头刷了层油,也不知道何时才会冒火。
两个人,一只鬼,外加一个小角落,正好凑齐了一个恐怖故事所需要的必备元素。
“咳咳!”
可能是觉得在在这里站着不动也不是个事,鹤衔灯硬是挤到了狯岳前面,阻止这俩师兄弟继续目光对视。
他清了清不干净的喉咙,略微弯下腰,让自己的眼睛与我妻善逸平视:“你在这里干什么呢?”
“炭治郎训练受伤了,我过来看看。”我妻善逸回答完问题还要反将一军,“那你们这是干嘛?”
他的目光从鹤衔灯的脸挪到狯岳的脸上,眼珠子从上飘到下面,顺着脖子衣领持续下滑,最后直勾勾的落到了两个相连在一起的手掌上。
那两只手非常紧密的,掌心贴着掌心靠在一起,色调稍冷的那只死死的缠在麦色的那只手上,鲜红的指甲搭在皮肤上,一圈一圈的划啊划啊,都留下白印了。
“啊这……我说你们两个……为什么……”
我妻善逸脑子混乱了,声音卡壳了,说话都不利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