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我想要欺负鹤先生。”结草莞尔,脸颊边上涌起两个凶巴巴的小笑涡,“谁让你跑掉那么久。”
鹤衔灯下意识的搂住了自己。
虽然好像把自己卖了签了个不平等条约,但鹤衔灯意外的没什么抵触,内心深处还有那么一点迷之高兴。
他甚至列了一大堆的人设表,挑灯夜读,挨个填选,力求把自己打造成整列火车上最美的女人。
“不要太年轻的,但是也不要老太太。”鹤衔灯把几个明显是搞事的选项挑掉,“年纪大一点但是看不出来的那种成熟的姐姐比较好。”
因为一直维持在清瘦少年体型的关系,鹤衔灯倒是不需要费力去调整骨骼形态,只需要把脸给整改一下就好,基本上问题不大。
鬼把头发打散,梳上去挽了一个圆,照着镜子看了一眼后虚弱的捂住眼睛瘫倒在床。
“这不行啊,我怎么把自己整成珠世了!”
他又换了好几个造型,从莫名其妙透着一股沧桑风尘气看着像个寡妇的女版卖药郎到眼神迷离神色懒散的少妇银古,最后甚至变成了扎着小辫的愈史郎……咳,愈史娘。
鹤衔灯:“……”
“我不要变成樱饼!”他咬牙切齿的把自己绿色的头发打散变回原来的颜色,“死也不要!”
于是鹤衔灯继续折磨自己。
他本来想原创几个的,但发现自己好像没什么创造力,造出来的少女不是一边眼睛大一边眼睛小就是嘴唇厚鼻子歪,反正都透着一股诡异的味道。
鬼只好一边拿蜂介揉着自己的脸,一边努力地回想着自己带过的小孩的长相,试图把它们改良进化然后直接套到自己脸上。
可惜的是,鹤衔灯是个金鱼脑子,想了这么久也没想出一个具体的。
最开始的时候他弄出了一位长发团眉的女子,这个造型可以说是目前最满意的了,可是头发颜色又出了问题,这位少女的头发是黑的,发尾上带着很浓重的靛蓝色,头发丝里还混着几抹白。
“啊啊……头发颜色错了啦!”
鬼快要枯掉了:“只有鬼杀队这个奇葩组织里的人头发颜色才这么丰富!普通的女孩子头发才不会又蓝又黑又白呢!”
认清现实的鹤衔灯只好清零重来。
于是他又变成一副新模样了,镜子里的女孩扎着马尾,嘴角和眼角都有一颗痣。
他把脸凑到玻璃前仔细端详,把马尾拆散后披在身后,想了想又把头发分成三股扎成了麻花,可怎么看都不满意,头发的颜色从白到黑又从黑到白,一个劲的变来变去也不嫌烦。
在重复了好几遍之后,鹤衔灯差点放弃,要不是为了顾及自己和他人的形象,这只鬼估计会自暴自弃打扮成性转狯岳袒胸露乳招摇过市。
他折腾了半天终于敲定了自己的样子,镜中的少女嘴角微翘,看着年轻,可舒展开的眉眼里却莫名的透出一股微妙的母性。
鹤衔灯把自己变成了小桑和小葚的结合体。
他揽镜自照了一阵,便翻身下床开始捣腾一些首饰给自己戴上。
缀珠轻晃花簪微摇,眼上红妆嘴下胭脂,鹤衔灯满意的看了眼镜子里的妖妇,做作的把手压在嘴巴上打算先来一声嘹亮的呵呵呵呵抒发自己明媚的心情。
他笑了没多久才发现嘴角的胭脂被手指给蹭花了,连忙重新凑过去补上。
这脸是没问题了,可衣服又该怎么办,色弱患者连续试了好几件也不合适,只能托着下巴表示迷茫。
就在鹤衔灯思考的时候,结草和结花翻出了一件衣服。
“加油!鹤……桑姐!”她俩不怀好意的在那笑,“早点打扮好早点出发哦!”
鹤衔灯看着递过来的裙子,又看了眼结草结花。
“你们……”他把衣服在自己身前比划了一下,“是不是就等着这一天?”
姐妹两个迅速往后退,哐当一下关上了门。
“……”
鹤衔灯只好把话吞下去,憋了一肚子的唠叨抱怨。
虽然卖药郎很贴心的为鹤衔灯准备了在晚上发动的列车,可鬼还是不肯掉以轻心。
他戴手套,戴斗笠,把自己包的严实,只露出一点惹人遐想的衣角。
“鹤,鹤,唔唔!小桑姐!”丸月抓着斗笠上垂下来的白纱,“这就是列车吗!好大好大!看着就像一个大大的妖怪一样呢!”
“就是大妖怪呀!”结花把丸月抱起来转圈圈,“等一下我们就要到妖怪的肚子里去啦——嗷呜!”
走过来的结草忍不住敲了下结花的头:“不要胡闹了,快去把行李拎过来,月丸一个人拎不了那么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