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激战爆发
三星堆的红土,在正午的烈日下泛着赭红色的光,像是凝固了三千年的鲜血。穆然的身影在这片红土上扭曲成一道疯狂的暗影,手中那柄被邪异符号缠绕的青铜长刀,劈开空气时发出尖锐的啸鸣,如同古蜀传说中吞噬生灵的“烛龙”。
“燕承风!拿命来!”穆然的嘶吼裹挟着涎水飞溅,眼中布满血丝,瞳孔里倒映着不远处石门内透出的微光——那是他觊觎了十年的古蜀秘力,是他放弃一切也要得到的“终极馈赠”。他的脚步踉跄却凶狠,踩碎了脚下一块嵌着太阳鸟纹的陶片,陶片的碎片飞溅,划破了他的脚踝,他却浑然不觉,只是红着眼扑向燕承风。
燕承风侧身旋身,动作如古蜀青铜舞人般舒展而沉稳。他手中的长刀并非凡铁,而是考古队在遗址中发现的古蜀青铜剑改制而成,剑刃上保留着原始的云雷纹,在阳光下流转着温润的寒光。“嗤”的一声,刀光擦着穆然的咽喉掠过,削断了他几缕散乱的头发,发丝飘落的瞬间,燕承风的声音如三星堆的磐石般坚定:“穆然,你可知这红土下埋着什么?不是你想要的力量,是古蜀先民的骨血与敬畏!”
穆然狼狈后退,脚下扬起的红土迷了他的眼。他抹了把脸,露出狰狞的笑:“敬畏?那是弱者的借口!我研究古蜀符号十年,解读了无数碑文,早就知道这文明的核心是‘掌控’——掌控天地,掌控生死!你这种守旧的蠢货,根本不配触碰真相!”他猛地跺脚,地面下竟传来一阵沉闷的震动,几道扭曲的符号从他脚下的红土中浮现,泛着诡异的黑气——那是他用禁忌之法篡改的古蜀符文,妄图借用土地中残留的文明之力。
“不好!他在催动邪符!”老张的声音从战场另一侧传来。他正用工兵铲抵挡两名黑衣人的夹击,看到穆然脚下的黑气,脸色骤变,“这是古蜀的‘镇地符’,原本是用来安抚地脉的,被他改成了伤人的邪术!”
话音未落,红土中突然窜出数道黑气凝聚的触手,朝着燕承风的脚踝缠去。燕承风长刀劈下,黑气被斩断,却瞬间化作更细小的黑雾,弥漫在空气中,带着一股腐朽的腥气。吸入黑雾的几名考古队员顿时头晕目眩,动作迟缓了几分。
“所有人屏住呼吸!用湿布捂住口鼻!”燕承风大喊,同时将腰间的水囊扔给身边的队员,“这黑雾是怨气所化,穆然在亵渎地脉!”他深知,三星堆的红土之下,不仅埋着文物,更藏着古蜀先民对土地的虔诚,穆然的做法,无疑是在斩断文明的根脉。
战场瞬间陷入更惨烈的胶着。神秘组织的人数是考古队的三倍,他们穿着黑色劲装,手中的武器大多是仿造的古蜀青铜兵器,却少了那份神圣,多了几分暴戾。他们如蝗虫般扑来,踩着散落的玉璧残片、青铜面具,将这些珍贵的文物肆意践踏,每一声碎裂声,都像重锤敲在队员们的心上。
老刘挥舞着□□,刀身已被鲜血染红。他是土生土长的川西汉子,爷爷曾是三星堆的守墓人,从小就听着古蜀的传说长大。此刻看到文物被糟蹋,他的眼睛红得快要滴血:“龟儿子些!你们踩的是老祖宗的东西!老子跟你们拼了!”他猛地向前冲去,□□横扫,将两名黑衣人逼退,却不慎被身后的偷袭者用洛阳铲击中后背,一口鲜血喷出,溅在一块纵目面具上,面具的眼珠仿佛也染上了血色,透着悲悯与愤怒。
“老刘!”小王大喊着冲过去,手中的木棍狠狠砸在偷袭者的后脑。他不再是那个初入队时吓得腿软的毛头小子,战场的磨砺让他褪去了青涩,眼中多了几分决绝。他扶着老刘后退,从背包里掏出急救包,手抖着却精准地为老刘包扎伤口:“刘叔,你挺住!我们不能让你白白受伤!”
老张守在石门左侧,手中的工兵铲舞得密不透风。他年近五十,是队里最年长的队员,考古生涯四十年,大半时间都在与古物打交道。他看着一名黑衣人举着斧头要砍向一尊青铜神树残件,毫不犹豫地扑了过去,用身体护住神树,工兵铲反手砸在黑衣人的膝盖上:“这些都是国家的宝贝,是中华文明的根!要砍,先砍我!”青铜神树的枝叶划伤了他的后背,火辣辣地疼,他却死死护住神树,不肯挪动半步。
战场的另一侧,苏瑶蹲在一块刻满符号的石碑后,额角的汗水顺着脸颊滑落,滴在石碑的符号上。她手中紧握着一块玉璋,这是之前从神秘石旁找到的,上面的“衡天符”与石碑上的符号相互呼应。她没有参与直接战斗,却承担着更重要的使命——穆然催动的邪符需要用正统的古蜀符文破解,而开启隐藏区域的最终密码,也藏在这些符号的交织之中。
“春生木,夏长火,秋收金,冬藏水……土德居中,以印为引……”苏瑶喃喃自语,脑海中飞速闪过丝帛文献、神秘石、青铜鼎上的所有符号,“穆然篡改的是‘土符’,地脉怨气外泄,必须用‘五行相生’的正统符文压制!”她的手指在石碑上快速划过,玉璋在她手中微微发烫,与石碑上的符号产生共鸣,一道微弱的绿光从符号中透出。
燕昭明站在石碑不远处的土坡上,小小的身躯被一块巨大的青铜神树残件遮挡着。他没有武器,只能紧紧攥着爷爷留下的笔记,目光如鹰隼般锐利地扫视着战场。他知道自己不能拖后腿,父亲和队员们在用生命守护的,不仅是文物,更是爷爷毕生追求的真相,是整个民族的文明根基。
突然,他的目光定格在战场西侧——一名黑衣人正猫着腰,借着青铜面具的掩护,悄悄绕到老张身后。那黑衣人手中拿着一把短弩,弩箭上涂抹着黑色的毒液,显然是要置老张于死地。老张正全力抵挡正面的攻击,丝毫没有察觉身后的杀机。
“张爷爷,小心!”燕昭明大喊一声,声音因紧张而变调。但战场的喊杀声太大,老张根本没有听见。眼看着黑衣人就要扣动扳机,燕昭明没有丝毫犹豫,弯腰从地上捡起一块拳头大的石头,这块石头上恰好嵌着一道小小的“太阳神鸟”纹,是他之前特意收好的。
他深吸一口气,回忆起父亲教他的投掷技巧——“目光锁定目标,手臂发力要稳,顺着风势调整角度”。他瞄准黑衣人的后脑,用尽全身力气将石头扔了出去。石头带着风声飞过战场,穿过兵器碰撞的火花,精准地砸在黑衣人的头上。
“哎哟!”黑衣人惨叫一声,短弩掉落在地,脚步踉跄着后退了几步,偷袭的念头彻底落空。老张趁机回头,工兵铲狠狠砸在他的肩膀上,黑衣人倒在红土上,被随后赶来的小王制服。
“昭明,好样的!”老张朝着燕昭明的方向大喊一声,眼中满是赞许。
燕昭明心中一阵激动,手心却因用力而渗出了汗水。他知道这只是小小的胜利,战场的局势依旧严峻。他的目光再次投向战场中央,父亲与穆然的对决已经进入白热化。
穆然的长刀越来越狠戾,刀身上的邪符闪烁着黑气,每一次劈砍都带着一股腐蚀性的力量,燕承风的衣袖被黑气扫中,瞬间化作灰烬。“燕承风,你斗不过我的!”穆然疯狂大笑,“我已经得到了地脉的力量,再过不久,隐藏区域的秘密就是我的!到时候,我就是古蜀文明的主宰!”
“主宰?”燕承风冷笑一声,手中的青铜长刀突然爆发出一道金光,“古蜀先民从未想过主宰谁!他们敬畏天地,顺应自然,用智慧和双手创造文明!你所谓的力量,不过是贪婪催生的怪物!”他的话语掷地有声,仿佛唤醒了红土下的英灵,青铜长刀上的云雷纹愈发清晰,与石门内透出的微光遥相呼应。
燕承风突然发力,长刀朝着穆然脚下的邪符劈去。“铛”的一声,长刀与地面碰撞,金光四溅,穆然脚下的黑气被金光驱散,红土上的邪符瞬间黯淡下去。穆然惨叫一声,像是被无形的力量击中,后退了几步,嘴角溢出鲜血:“不可能!你怎么能催动正统的古蜀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