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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唐下的暗流（第2页）

阿哲最后检查了一遍他们的伪装和装备：“身份文牒已经植入时代背景，资金来源已安排妥当，落脚点是西市的一家胡商邸店。通讯器伪装成玉佩和刀穗，非紧急情况尽量少用。最重要的是，”他看向两人，尤其多看了沈酌一眼，“一切小心。这次的对手，能撬动如此规模的时空波动，绝非易与之辈。”

林序点了点头。

沈酌活动了一下肩膀，感受着伤口处传来的轻微牵拉感，嘴角勾起一抹带着野性的弧度：“正好，活动活动筋骨。”

两人对视一眼，不再多言，转身踏上了已经启动的传送平台。

强烈的白光再次亮起，吞没了他们的身影。

公元734年，唐，长安。

时值开元盛世，海内承平，物阜民丰。长安城作为当时世界上最大、最繁华的国际化都市，人口百万，商贾云集，胡风盛行。

夜幕初降，华灯初上。贯通东西两市的天街上，车水马龙，人声鼎沸。来自世界各地的商人、使者、僧侣、学子穿梭其间，勾勒出一幅流光溢彩的盛世画卷。

西市，胡商聚集之地，更是喧嚣非凡。香料、珠宝、美酒、胡姬……各种异域风情交织，空气里弥漫着奢靡与活力的气息。

一家名为“波斯邸”的胡人客栈前，微不可查的空间涟漪闪过，林序和沈酌的身影悄然出现在僻静的巷口，完美地融入了川流不息的人群。

林序深吸了一口空气中混杂着香料、酒气和牲畜气味的复杂气息，他的大脑如同最高效的数据库，飞速过滤着周围的一切信息：语言片段、衣着特征、交易方式、市井传闻……迅速构建着对这个时代的实时认知模型。

沈酌则更像一头融入森林的猎豹，看似随意地站在林序侧后方半步，目光懒散地扫视着周围，实则每一个看似不经意的眼神流转，都在评估潜在的威胁、最佳的进退路线，以及人群中任何不协调的细节。他的直觉，在这种复杂而充满生机的环境里，往往比冰冷的数据更早捕捉到异常。

“波动源的大致方位在皇城和东市之间，但具体位置很模糊，被某种力量干扰了。”林序低声说，他的“玉佩”通讯器传来微弱的反馈。

“不急。”沈酌调整了一下腰间的横刀，声音低沉，“既然是来搞事的，总会露出马脚。先安顿下来，听听这长安城的风声。”

林序点了点头。两人随着人流，走向那家名为“波斯邸”的客栈。林序操着一口略带异域口音但流利的官话，与客栈掌柜交涉，举止从容，俨然一个常来往于此的西域商人。沈酌沉默地跟在身后，警惕的目光偶尔扫过客栈大堂里形形色色的客人。

他们顺利入住了一间位于二楼的、相对安静的上房。房间布置带着明显的胡风，地毯、挂毯、矮床几案。

关上房门，隔绝了外面的喧嚣。林序立刻打开木箱，取出伪装成寻常物件的探测仪器，开始进行更精细的扫描。

沈酌走到窗边，推开一条缝隙，望着楼下灯火通明、人流如织的西市夜景。璀璨的灯火映在他深邃的眼底，与远处皇城的模糊轮廓形成对比。

“真是……繁华得不像话。”沈酌轻声说，语气中听不出是赞叹还是别的什么。在这极致的繁华之下，暗流已然开始涌动。那个试图撬动历史杠杆的对手，就隐藏在这片盛世迷梦之中。

林序头也不抬，手指在微型键盘上飞快操作，声音冷静：“越是繁华，根基动摇时的反噬就越可怕。我们的对手，很懂得如何制造最大的混乱。”

他的目光聚焦在仪器屏幕微弱的光亮上，数据流如同瀑布般刷新。

“找到异常能量残留的踪迹了，虽然很微弱……指向东市的平康坊。”

平康坊，长安城著名的娱乐区，酒楼妓馆林立，三教九流混杂，同时也是消息传播最快、最不易引人注意的地方。

沈酌转过身，靠在窗边，看向林序：“看来，我们得去领略一下这盛唐的‘风流’了。”

林序终于抬起头，看向沈酌。窗外透进的灯火在他冷静的侧脸上投下明暗交错的光影。

“嗯。”他简洁地应道，眼神锐利，“今夜，便去会一会这暗流。”

盛世长安，月华初上。胡商与游侠的身影，悄然没入了这片璀璨而危险的夜色之中。一场关乎文明存续的暗战，就此拉开序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