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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鸡说话(第1页)

天朴村历来就有过年必吃鸡的习俗,家家户户都会养。

鸡的做法很讲究,多见的是一整只打理好,切成四块,放入锅中,倒一瓶香醇的米酒进去,不加一滴水,全靠柴火烹饪,直到甘醇甜美,用筷子一戳,汁水要流不流,肉质微微回弹,熟得刚刚好。

如今外出务工的也多,回来时总会捎上些别处的吃法,譬如广府人爱的白切,爱吃辣的就悄咪咪躲在屋里沾油辣子吃,就不怕被打;又或者小孩儿喜欢的油炸,裹上一圈面包糠,热油滋滋地响,也不知道是要炸鸡腿还是炸小孩了。

总之,作为中华美食中很难没有一席之地的鸡,是村里农户的重要财产,自家的走地鸡,才是最营养的,几乎家家年轻人回村都要带上一两只杀好的走。

既然你家有鸡,我家也有,家家户户挨得挺近,有时鸡也乱走串门,很难不发生点走失事件。村民的法子就是各做各的标记,在脖子上剪一簇毛,或者在屁股上拍点颜料水。

正在门前争吵的两家不约而同地都选择了后者,只不过姓陈的这家用的是红色,屋后头那家姓丁的用绿色,全染在屁股毛上。

他们哇哩哇啦的,吵得人一个头两个大。

“没良心的喔,自己家的死完了要抓别人家的鸡,欺负我一个七老八十的老婆子!你也想入土了吗!”

丁奶奶年纪是有点大,骂起人来力气却不小,骆萧山正要出去帮忙劝劝架的,被这声一震,直接一个左脚绊右脚原地扑倒。

虽然就在门边上,就差一点儿撞到门框,骆萧山心疼地拍拍:“老兄,咳咳,不然你该疼了。”

呜,真的好痛啊。

她龇牙咧嘴,吵架的那边还在激情四射。

被指责偷了丁奶鸡的陈叔,眼睛瞪得比蛋圆:“你还恶人先告状,倒打一耙?”

“我去找我家的鸡,找到你家院子里,好端端一只,你拿就拿了,不承认还给染得这么丑,你看你看,你们都来看,这不就是我家的鸡吗?有没有天理王法了!”

他手里真的提溜来了一只肥硕的母鸡,眼睛呆愣愣的,脑袋卡住了一样,转都不转一下,不敢发出一声响。

好一个呆若木鸡。

鸡屁股上赫然是块调色板,一团红粉的毛上戳了一滩绿色的墨,又红又绿,底色是黄毛,染料还不均匀,是真丑。

骆萧山都有点不忍直视,匆匆瞥了一眼,走到村长身边。

从现有的这只证据来看,似乎还是陈叔有理,毕竟红毛旧,绿毛新,一个在下一个在上,怎么看都像是丁奶奶偷拿了别人家的鸡还没处理干净。

可她不依,就是一句话顶到底:“你没良心,你欺负我个老婆子。”

完全是践行撒泼打滚那一套来的。

她不承认是拿了邻居家的鸡染了色,坚决认为鸡是她自家的,理由也很简单,这绿毛一看就是新染的,上她家去看看去,她家哪里有绿颜料,这一批都是年初时一起上的色,早用光了。

骆萧山转头去看那只鸡,还真是,陈叔捉鸡的手蹭到毛,也都沾了绿色。

只是这只鸡,骆萧山又多看了两眼,总觉得哪里有点不对劲。

村长头很大,扶住丁奶奶的手,让她不至于扑到陈叔脸上去:“既然是新染的色,那就说明不是你家的嘛。”

“跑到我家来了,那,那怎么不是我家的?”丁奶奶目光闪躲,完全是强词夺理的心虚,“反正,反正,我家鸡就是这个数,染了个红毛也不一定是他家的,不然干嘛跑我家里?指不定还捉走了我别的鸡偷偷拔毛吃了呢!”

“怎么说话了你!”陈叔怒了,“栽赃我啊?”

丁奶奶一看他要打过来,赶紧往后一缩,又见陈叔叫劝架的人拽着,赶紧又是一声干嚎:“好哇好哇,你们姓陈的欺负老婆子!”

“你个老不要脸的!”

现场更混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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