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了家乡的话题,自然忍不住触景生情。
陆淮的肋骨上了夹板,宋大夫给他喝了药,他觉得好受了不少。
师若淮和他打听,他也慢慢打开了话匣子。
“你去过京师吗?”他问。
师若淮摇摇头,眼睛里带着向往,说:“没去过,我从小在沉沙寨长大,也就对灵州城比较熟悉,其他地方,没怎么去过。”
陆淮笑笑,难得带着些温柔。
“京师其实……也和灵州差不多。”
师若淮不信,笑了起来:“骗人的吧,灵州多大,京师多大啊?”
“有机会的话……”陆淮本来想说有机会带她去京师看看,不过话到嘴边顿住了,他自嘲似的笑了一下,换了话头,“可以让大当家带你去。”
师若淮努努嘴,非常有自知之明地说:“他才不会带我去呢,我想下山,也得得到他的允许。他不许我乱跑的。”
陆淮没忍住,轻笑起来。
“你要是听话,我能这么管着你吗?”这个时候师斐走了进来,说道。
陆淮和师若淮同时转头看去,只见师斐手里拿着一把长长的戒尺。
“这是?”师若淮一下子站了起来,瞪大了眼睛,看着那把戒尺。
“戒尺没见过?”师斐挑了挑眉,说。
“我当然见过,我是问,你拿戒尺来干嘛?”师若淮说着还想上手去抢。
师斐拍开她的手,呵了她一声:“别闹!”
师若淮哪能听呢,扒着师斐的肩膀还要去抢,师斐拿她没招了,抓住她的肩膀把她按在了椅子里,“坐好!”
陆淮全程没出声,静静地看着父女俩。
说实话,他挺羡慕的。
师斐按住师若淮之后,看向了陆淮,把戒尺递给了他。
陆淮抬手接过,抬头发现师若淮在定定地看着他,眼睛里燃烧着不服气的小小火苗。
他其实不是严师,在白水书院他也有戒尺,不过他从来没拿出来用过。
书院的学生大多十六七岁,还是小孩子心性,他不会拿戒尺出来唬人。当然,那些孩子比师若淮可听话多了,她虽然年纪已经二十,心性其实也和那些孩子差不多。
陆淮低头看看戒尺,放到了床边,点点头,说:“大当家,其实也用不着戒尺。”
“有备无患嘛。”师斐拍拍陆淮的肩膀,说:“待会宋大夫再过来给你换药,抹了药膏之后,恢复得更快。”
“麻烦大当家和宋大夫了。”陆淮颔首致谢。
“哪里的话。好好休息。”师斐对着陆淮说完,又看向师若淮:“宋大夫在熬药膏,你在这里守着陆先生,待会帮宋大夫打下手。”
“哦。”师若淮点点头。
师斐交代完就出去了,师若淮看着师斐的身影消失在门口,立马就坐不住了,起身把戒尺拿了过来。
陆淮也不是那么在意戒尺,就随她去了。
“你想要啊?拿去吧。”
师若淮仔细看了看戒尺,做工细腻,非常有韧性,这被打一下,得多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