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於换谁……姜翩看向蔚蓝音乐训练班的人,就冯远河这种一直盯著对方的做法,这些训练班的人肯定打听过他的事情,应该知道些事情。
於是十分钟后,
“来,哥,来根华子。”
“哎呦!太客气了!太客气了!”
蔚蓝音乐训练班的领队眼睛一亮,接过华子,眉开眼笑的拍著胸膛:“老弟是想问什么?是家里有人想学音乐?找我们蔚蓝就对了,都自己人,肯定不坑你!”
“那是,老哥办事我放心。”
姜翩和对方称兄道弟好一会儿,仿佛自己真有个上初中的弟弟,正打算学音乐似的。
又聊了一会儿,烟燃了大半,姜翩趁机开口:“欸,哥,那边那个,就长椅上那个,我看他坐在那儿看挺久了,也是来报名的?”
“哦,那个人啊。”
领班弹了下菸灰,摇摇头:“他不是,他就是经常来这儿,我原先也以为他是,但问他什么也不说话,就坐在那儿,一动不动的。搞得我还以为是竞爭对手派来盯著我们的,打听了一圈才知道不是。”
领队停顿一下,猛吸一口,將烟屁股按灭,嘆气道:“唉,这其实是个可怜人。”
“可怜人?”
姜翩主动递话,同时又递了根华子过去。
“欸,不用不用,一根就行,一根就行!”
“一根怎么够,再来一根,再来一根。”
一番推让,领队抽著第二根华子,舒服地吐口烟气,继续说道:“那人是从外地回来的,刚回来没多久,听说是前阵子出了意外,老婆孩子都没了。”
“啥意外?”
“好像是煤气中毒,他上班去了,没中招,可他老婆孩子都没跑出来。”
“……这样啊,怪不得,那確实是可怜人。”
“谁说不是呢,好在他还有个侄子照顾他。”
领队嘆著气,接著左右看了看,压低声音:“我听说啊,听说,这人原本能避开这个意外,他上班走的时候就闻到不对劲了,但没在意。”
“还有这回事?真的假的?”
姜翩有些惊讶,一旁的夏空也瞪大眼睛。
“不好说,我也是听別人讲的。”
领队摇摇头,说道:“但我感觉是真的,告诉我的那人和他离得近,说是最开始那段时间,这人和祥林嫂似的,一直念叨著『怪我、怪我,是我不好,没两天头髮就白成这样——多半他是真有机会的。”
“这样啊……”
姜翩和他又聊了会,拿了张宣传单离开。
夏空跟著他,沉默著一句话都不说,直到姜翩忽的停下,才恍然回过神:“我们接下来要去哪儿?”
“刚刚那领队说,冯先生还有个侄子。”
姜翩想了想,说道:“我们先从这里下手,一家人,知道的东西应该更多。”
“好。”
夏空点点头,情绪不怎么高涨。
姜翩察觉出不对,奇怪地看著她:“你怎么了?”
有线索有方向了,怎么一副不开心的样子?
“姜翩,你说……”夏空瘪了下嘴巴:“如果刚刚那个人说的是真的,为什么冯先生在感觉不对以后,还是出门上班了啊?上班有这么重要吗?”
姜翩不好回答。
上班,一般来说,除了身处高层、可以训斥普通牛马,工作轻鬆赚钱还多,且经常性不说人话干人事的老板领导之外,几乎不会有普通打工人喜欢上班。
——除非他她已经疯了。
但不喜欢归不喜欢,该上班还是要上的,毕竟活著就需要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