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翩思索著,赵恆毅说的倒是和他原先想的相差不大,除了他下意识忽略掉“执念”和“解脱”这种情况和可能,只想著怎么帮夏空找回记忆。
他抿著唇,看向幽魂小姐。
“我的执念……”
夏空在一旁低著脑袋,看不清表情,许是察觉到姜翩的目光,抬起头,对上他的眼睛。
“完成了执念,我会消失吗?”她轻声询问。
“……”
“姜翩,如果是你的话,你觉得是记忆重要,还是存在更重要?”
“我……”
姜翩张了张嘴,不知道怎么回答。
是过去的记忆重要,还是现在的存续重要,这种问题他没办法设身处地的去思考,也无法给出答案。
夏空同样眼神迷茫。
是遗忘过去,选择逃避地活著,还是继续寻找记忆,哪怕清醒的那一刻,就会同世界告別?
一人一幽魂对视著,陷入各自的沉默之中。
赵恆毅看著沉默不语的姜翩,心中嘆了口气。他不知道幽魂达成执念、找回记忆后会不会解脱消散,而且他不觉得姜翩身边真有一位看不见的幽魂。
他更认为,姜翩说的那个幽魂,其实是姜翩自己的心结。
寻找记忆,达成执念的过程,就是姜翩同过往的经歷和解、消除心结,回归正常的过程。
当姜翩恢復正常,由他臆想出的幽魂自然也会消散。
只是现在看来,姜翩的病症要比他预想的还要严重。
赵恆毅有些担忧,可这种心理上的疾病,只能靠患者本人自己走出来,其他人说的再多,给再多建议,也只能是辅助。
慢慢来吧。
年轻天师想了想,决定先转移话题,聊些轻鬆的话题:“对了,姜翩,还不知道你是哪里人呢。”
“……啊。”
姜翩回过神:“匯川人,就在隔壁市。”
“我是商都的,咱们离得不远。”
赵恆毅露出微笑:“等以后有时间来商都玩,我来当导游。”
“一定。”
“你是什么时候觉醒的?就是什么时候发现自己能看到妖怪。”
赵恆毅笑著:“我是六岁的时候,当时还以为大家都能看到,结果把爸妈嚇得不轻,哈哈。你爸妈当时是不是也这么担心你的?”
“……”
“你怎么不说话?”
“我是孤儿。”
“嗯?”
“在六岁的时候,爸妈就离开了。”
“……”
这次沉默的变成了赵恆毅。
年轻天师面色憋得通红,满是羞愧和自我谴责:“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我不知道你是……真的!实在对不起!”
似乎是因为说了不该说的话,再加之谈的也差不多了,赵恆毅撑著又聊几句,很快就同姜翩告別。
说是东边隔壁省,也出了件可能和妖怪有关的事情,他接了委託,要赶过去处理。
“看来他接的委託很著急呢。”
夏空看了眼年轻天师消失的方向,惊奇道:“他走的好快,就像有妖怪在追他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