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没有杀我们反而将去处相告,不是骗我们就是因为修为高深,有恃无恐,认为即便是长老来了也能对付。我们修为太低,跟着他们也没用,先去前面那座城休整,等长老来再将情况完整回报,听长老如何打算。”
周围人齐声答道:“是。”
“带队的人还是有点脑子的,不过无所谓。”白辞霜停下术法,拉住烛灰的手,“轮到你师兄来施法了,抓住我。”
两日之后,白辞霜和两个徒弟到达金都,巍峨的城墙铺展开来,见不到边,城中修士颇多但与凡人相处良好,城门口各种队伍排着等着进城,其中不乏发色、眼睛各异的人形妖兽。
苻越抬手出示一块金色的小令牌,那守卫见状神色恭敬许多开口道:“您请进。”
苻越带着白辞霜和烛灰一路畅通无阻,到了宫门时,大统领羿赋已经守在那里,见苻越前来,单膝跪地:“恭迎陛下。”
“起来吧,宫中无事?”
“一切安好。”
苻越颔首:“命人收拾长明宫,我的师父和师弟住那里,他们随意出入皇宫不要阻拦。”
“是!”那羿赋领了命令又多看了白辞霜二人几眼,没感到什么不妥之处才离开。
“这就是朝军卫大统领羿赋,明道境,看起来修为扎实,处事沉稳,颇为忠心,徒儿怕是与他相识许多年份了?”
“师父可以直说。”苻越瞥了他一眼。
“你不怕某人吃醋?”
苻越笑了一声:“怕,怎么不怕,所以年底就要委屈羿统领避着点他了。”
“走吧,师父留的东西在天心殿。”
三人在天心殿前停下,苻越抬手让殿前的侍卫退下,他打出一个手诀,沉重的殿门缓缓打开,白辞霜步入其中,只见大殿中腰悬着一个红金色光团正一缕一缕的向外散着光。
白辞霜走上前去,心想,这就是气运。
“苻越,这就是我留下的东西?”
“应该。”
白辞霜盯着那团光不知如何下手,他慢慢的放出神识接近光团,中心是半沉着的金红色液体,碰到的瞬间,他觉得很熟悉,熟悉到与之朝夕相伴,他却想不起来。
他神识继续探究,液体里沉着一截白色的根。
毫无疑问,是他自己的。
白辞霜送了一道自己的气息过去,那白色的根须从金团中飘下来落到他的手上。
烛灰盯着眼前柔软雪白的根须,问道:“这气息好熟悉,确实是师父身上的无疑,可是上面没有断口,好像还活着并在继续生长。”
“应该是被切断后长好的,”白辞霜看着面前的红色光团,“生机和气运在不断温养它,它们保持着根系的活性,以至于这一点残根甚至长出来更小的分须。”
联想到自己的原身,白辞霜拿出一片金色鳞片,通体金色但不是气运,是这些年和白辞霜粘在一起渡上的功德:“是这些鳞片,它们饱含生气和气运将我原形上的断伤修复完好,这些年又和我一起渡上功德才有些不同。”
他盯着面前的液团面色凝重:“一片鳞能成半滴,这些可能是主人身上所有的鳞片,除去我身上带走的百片。”
“最多十年,这些气运已经消耗大半最多再撑十年。”
苻越听到这里问道:“那红烛究竟是什么东西?竟能撑百年。。。。。。”
他说着说着想到了一个可怕的事实,白辞霜显然也想到了。
“这些金鳞和红烛的来源恐怕是同一个。”
“师父,如果这是个满身气运的妖兽,比鳞片气息更重的就只有血了。”烛灰说把他们的猜想说了出来。
“天行宗是囚禁这个妖兽每百年放一次血?”苻越顺着这个思路猜下去,“四十年前他们给不出红烛是那妖兽重伤放不出血还是说它死了?”
白辞霜面色发黑,斩钉截铁地说:“还活着,十八年前,这些鳞片忽明忽暗,闪烁几次,我心中有预感他还活着。”
烛灰看着白辞霜,心口有些发紧:“那师父还要再去找吗?上天行宗?”
“去。”白辞霜没有一点迟疑,“如果不是我的断根阴差阳错被金鳞修好,我化形下山时就该受到吸引来这里了。”
烛灰低下头,没有说话。
大殿里陷入一片沉默,终究是苻越开了口:“说不得师父前世是受了鳞片主人大恩,上天行宗救他也是理所应当。”
没有人回答,他看着师父师弟继续道:“天行宗不是容易去的,等天行宗先出手,我们再做打算,今天先去休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