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匪”、“宋家小姐”、“头七”。
这几个词合在一起,不必细问都能知道发生了什么。
把她送给山匪是为了解决她,高调举办丧礼是为了告诉所有人她已经不在了。
只要头七一过,棺椁下土,宋家小姐身亡之事盖棺定论,那她二叔就是名正言顺得继承人。
她的婶母,真是打的一手好算盘。
就如此迫不及待想继承遗产吗?
想必他们也没想到,自己能活着回来吧。
也好,该去会会他们了。
宋云熹脚步一转,朝着茶楼相反的方向而去。
走了约摸半刻钟,一扇古朴地大门出现在长街尽头。
回来这么久,她才第一次来到宋府。
宋云熹远远隔着一条街仔细观察。
原主的记忆模糊不清,很多事情都犹如雾里观花,看不真切。
直到此刻,她才彻底将宋府与脑海中的记忆重合。
大门两侧的门檐悬挂着几盏蒙着白布的灯笼,门环、铜首等缠满了素麻,透过敞开的门扉朝里望去,院内挂满了白布,偶尔几个素绸结成的花球从屋檐垂落。
门口人头攒动,路过的百姓都好奇地看上两眼。
宋云熹将方才取下的兜帽重新戴上,沿着墙根绕着府转了两圈,离开了。
街对面拐角处的酒楼二层,一袭青衣的男子倚在窗台上,手里拎着一壶酒自斟自饮,默默看着楼下戴着一顶浅色兜帽的姑娘慢慢沿着宋府墙根走了一圈,又一圈,时不时停下仔细观察。
他也像个傻子似的一直盯着看,她走了多久就看了多久。
直到那道纤细的身影消失在路口尽头,他才回过神,意识到自己的行为,没忍住轻笑出声。
“殿下?”候在一旁的玄金上前一步。
他摆摆手,又喝了一口酒。
淳厚的酒液滑入喉咙,回味甘甜,唇齿留香。
回到茶楼,宋云熹把李掌柜和冬冬叫了来。
“这是你们二人的工钱,奖金我也放进去了。”宋云熹掏出两个钱袋分别放在他们面前。
“这段时间辛苦了。”
冬冬接过袋子一看,猛地抬起头,眼底映着激动,“多谢东家。”
宋云熹前世的经验告诉她,想要员工踏踏实实跟着你干很简单,只要钱给够。
所以她给员工们的工钱和奖金毫不吝啬。
李掌柜倒是一副波澜不惊的样子,只是脸上的笑容更真诚了。
给他们发完工资和奖金,宋云熹又掏出两个袋子,笑意盈盈:
“你们今晚,要不要跟着我再赚个加班费?”
*
是夜,万籁俱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