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请皇后。”圣上坐在龙椅上,咬牙切齿。
肃亲王才在自己面前用了两次的香,皇后是怎么早就得了的?
是与肃亲王有什么苟且么?
不,若是如此,她不说躲藏,怎么反倒送来?
那,是一直在监视朕的兄弟,监视着朕身边的一切动静?
也不对。
圣上琢磨了一会儿,怎么想也没想明白。
他这才捡起地上的书信和脉案来一一翻阅,越看,脸色先白后青,等皇后到来,却已经冷静了下来,恢复了日常的面色。
若是赵昭仪此刻在,便能懂得为何皇后没有直接拿着那些证据在找圣上,而是要绕个弯子。
当今圣上自坐皇位一来,性格越来越古怪,人也越来越小心谨慎。常言道无情最是帝王家,他与皇后不再是寻常夫妻,自然也没了寻常夫妻那般的信任。
“你来了?”圣上不似往日那般,见皇后进来,依旧坐在龙位上没动。
眼下御书房里没有旁人,按说,圣上与皇后本是夫妻,国礼自然要有,但平日也都是虚应故事。通常是皇后未等行国礼,圣上便先走过来拉住皇后,免了国礼,只以家礼相待。
皇后进门就瞧见了地上的大红酸枝木盒和粉碎的白玉盒子,她愣了愣,心中了然后,便添了几分酸楚。圣上的猜忌之心,越加严重。
她面上一丝不露,规规矩矩的行了国礼,笑吟吟的应了声,“来了。”
“说给朕听。”圣上手指轻敲脉案。
没得赐座的皇后就那么站在地上,把自己所知道的一切,都说了出来。不管是赵昭仪还是李老太医,她不曾为任何一人隐瞒。
圣上面色不明,眼睛微闭,让人辨不出情绪。等皇后说完,他才点点头。
“你做得好。”
这四个字,不带一丝情绪。
可皇后仿佛如释重负,她长出口气,重新跪倒在地。
“有圣上这四个字,臣妾,万死不辞。”
此一番,他二人不是夫妻,只是帝后。
“传人过来吧。朕亲自问问。”圣上站起身,走到皇后身边,扶起了皇后。
“你这些日子辛苦,你那娘家姑表兄弟,想必也委屈了。”
皇后目中含泪,点了点头。这一切都是为了引肃亲王入彀,自己不惜以家人清白做代价,总算没白费功夫。
“是朕,纵了他。”圣上眯起眼睛,“袭了王位,还肖想龙椅。乃至于,淫乱后宫。”
“圣上。”皇后娘娘突然开口,她眼神坚决的看着圣上,“肃亲王,不曾,淫乱后宫。”
圣上微微发愣,随后便点点头。
天家面子要紧,这事儿,有,也只能做无。
李老太医听闻圣上传召,他整理好衣冠,叫来儿子嘱咐几句,跟着传话太监去了御书房。
李太医这边在太医院焦急等待,早在当日,把变卖家产,把那些银子送到梅城县,准备送与兰家的时候,他和父亲就算到了会有今日。
送银子去的伙计是家中老人,现在人早已经到了梅城县,只等信鸽一到,便把银两送入兰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