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做什么,”吕元灵笑道:“我只是想到若我是女子,却因此而被刁难无法一展所长,定会抱憾终身,这才忍不住说了两句。”沈玉阙又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可也因此让吕公子得罪了魏大人。”“无妨,母亲曾跟我说过,这世间女子总被枷锁束缚,相反,男子想要得到什么总是轻而易举。既如此,那我身为男儿自当在女子需要的时候挺身而出,而不是暗地里沾沾自喜,如此才不算愧对自己的男儿身。”沈玉阙心头一暖,愈发觉得自己以前看吕元灵都带着偏见。她屈膝见礼:“吕公子真是我的知己。”“沈小姐言重了。”就连后头的董乘风也摒弃偏见,看他的眼神带了两分赞赏:“可以,算个爷们!”沈玉阙笑了笑,又悄声说道:“其实我想到方才的事情还是有些后怕……还好魏大人看着严格但并没有刁难我们。”“这还不是刁难啊?”董乘风没好气道:“话都说的那么难听了,不是刁难是什么?说不定更大的刁难在后头呢,等明天到了赛场你就知道了!”言罢,又意有所指的看了眼吕元灵。吕元灵笑道:“二公子尽管放心,当着这么多人的面,魏大人一定会公平评审,绝对不会有所偏颇。”“但愿吧!”吕元灵又对沈玉阙道:“总之,胜负输赢就在明日,你我既然已经拼尽全力就等明日一个结果吧。不过先说好了,不论你胜还是我赢,咱们日后都是朋友!”沈玉阙见他心胸豁达,接二连三发生这么多事情还处处与自己友善相交,也是打心眼里敬佩。“嗯,吕公子这个朋友我交定了!”吕元灵笑了笑,又向她二人作揖颔首,转身回了自己的棚屋。就在沈玉阙也准备回去的时候,忽然看到不远处有两个鬼鬼祟祟的身影。其实也不怪她眼尖,实在这两人穿着绣着花朵的裙裳,在船厂那堆铁锈般的杂物中很是显眼。“孟小姐!”沈玉阙喊了一声,那孟蒹葭就像受了惊的兔子一样,带着小丫鬟飞快的跑走了。柳黛噗嗤一笑:“孟小姐又来偷看咱们唐公子了!以前还只敢在门口守着,看到唐公子来就跑过来送吃的送喝的,没想到现在胆子越来越大了,竟然都敢进船厂了!”沈玉阙喃喃:“许是跟着孟大人来的吧,以后看到她就请她来坐坐,一直蹲在外面多累啊。”“好啊,不过就怕她不肯呢。”她要是不肯沈玉阙也没办法了,沙城喜欢唐大哥的姑娘很多,但孟蒹葭却是最魔怔的一个。沈玉阙有时也是真的想不明白,为什么孟蒹葭会喜欢唐大哥,唐大哥甚至对她都没什么印象,她兴许都不了解唐大哥,难道只需要看脸就能爱上一个人吗?看脸……谢昀也很好看啊,但她却并不会因此想要每天都看,甚至每天都蹲守在谢昀的必经之路上。沈玉阙摇摇头,回去继续修改小船,打磨图纸。明日就是比赛的日子,孟作春送走了魏聪又折返回船厂,他带着衙役和船厂的伙计们在经河边搭建明日的比赛场地。沙城的这场比试已经传遍各地,传着传着就变了味道,甚至有远在巴蜀和京城的人听闻沙城有个‘船王争霸赛’,不惜千里迢迢赶来只为见证船王的诞生!更遑论江南百姓也是好奇者众,不管受邀的还是没受邀的,也都乌泱泱涌进沙城,这两日不光沙城的客栈住满了人,连附近的江阴也都人满为患。有人就有消费,有消费就能收税,所以孟作春也因为此事乐的合不拢嘴,因而在布置场地方面更加卖力,一直干到天黑才带人回去。临走之前他又回船厂看了一眼,见吕元灵他们早就走了,只有沈玉阙那群人还在忙活。不禁有些担心,别不是到现在都没把握吧,要是输了明日的比赛可就难看了!摇摇头,他也走出船厂,却在船厂门口看到女儿的马车。他气的拍拍车窗:“走走走,跟我回去!”孟蒹葭掀开车窗,噘着小嘴,泪眼汪汪的看着他:“我要等唐辞……”“你等他干什么!你一个女孩家家的,天天追在一个男人后边跑像什么话!他又不是你的爹娘老子!”谁知孟蒹葭直接张嘴欲要大哭,这可把孟县丞吓着了。“好了好了!别哭了行吧!你明知爹最疼你最不舍得你哭,你就爱拿这个来吓唬你爹!”孟蒹葭这才转悲为喜:“那爹爹就让我在这里等一会嘛!”“我就不明白了,你要是想见他我带你进去,有什么话你亲自跟他说行不行!就算你想嫁给他,爹也同意,你何必在这里偷偷摸摸的看!”“强扭的瓜不甜,我才不要像戏文里那样!我要让他喜欢我,主动想娶我才行!”孟作春人麻了,他越来越搞不懂现在的年轻人在想些什么东西了。他有三个儿子,但只有孟蒹葭这么一个女儿,说是捧在手上当掌上明珠也丝毫不过。,!在女儿还小的时候他就盘算过女儿的婚嫁问题,高嫁了怕女儿委屈,低嫁了怕对方配不上,嫁远了不舍得,但嫁近了好啊,最好就在家门口!可他闲来无事把家门口左右邻居都琢磨了一遍,要么是没儿子的,要么是儿子年纪大的,都不般配!直到他得知女儿:()惊春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