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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3 章（第1页）

一连几天，齐媮兴致平平，心情比较低落，娄子凊自觉减少一天至少八百遍的呼叫骚扰。起因很简单，但是意料之外。齐媮首次主动交友以失败告终。齐媮越表现出喜欢亲近莫媛，莫媛就越客气生疏，献殷勤和色诱双管齐下，私下里连撒娇都尝试过。

莫媛不仅没有节节败退，还十分有原则地对一切不良诱惑说不，百分百对得起自己优秀团员的身份。

前天，齐媮得知莫媛现在一天下仅仅吃个晚饭，其他时间靠吃零食渡过，所以中午趁没什么人的时候回教室给她送了份饭。两荤一素，十二块，正常高中生午餐标配，齐媮亲手下厨做的。

莫媛推拒不成，咽下硬塞到她嘴里的酸辣土豆丝，声称太麻烦了下次不要给她送。

这是第二个能对齐媮做的饭说不的人，充分激起齐媮的好胜心。

坚持投喂一礼拜后，齐媮一度以为原因在于热情过头吓到人，或者莫媛很简单的只是不喜欢她不想跟她有过多的联系。

最伤人的是，昨天下午跑操副校长和级长亲临视察，跑步速度加快不少，一大堆女生掉队到最后形成一个“新班级”。莫媛一直在队伍吊车尾的位置，后面是十六班，五米开外就是齐媮和娄子凊。虽然论身高他们也应该在队伍后面，可是他们体力好，一般谦让完第一圈后第二圈开始就变成领跑，再慢他俩真的跑不来。

莫媛跑得吃力，两颊涨红，嘴唇不见一丝血色，脚步已经开始打晃，步子迈得太小几乎被自己绊着。这样容易摔跤或者崴脚，齐媮想跑前一点看着防止莫媛摔倒，刚到人背后，人猛地打起鸡血加速跑远。

“……”

过往回忆历历在目，齐媮此刻还很清楚地记得莫媛强撑着加速，艰难地往后摆摆手示意自己没事的情景。

发现齐媮的表情越来越阴沉，娄子凊试探着伸出手打开她桌上的杯盖。

娄子凊每天有个小任务——督促齐媮喝水。早上500毫升，下午500毫升，晚上至少200毫升。熬夜的话第二天煲凉茶，这是跟着赵冏养成的习惯，雷打不动坚持下来，他们青春期皮肤状态竟然一直不错。

“姐，喝水，多喝热水。”

当娄子凊就齐媮的烦心事求助赵冏的时候，赵冏罕见地只回过来一串省略号。娄子凊以为他忙于学业，头等大事，没敢继续打扰他。反而是叶凡被苦苦盘问大半夜有什么既能让莫媛甘心和其余做朋友又不能让莫媛分去齐媮对他的宠爱的办法。

一中那头的赵冏确实忙，时间转瞬即逝，忙忙碌碌中临近期末，一中作为卷王学校一天连睡够五个半小时都是奢侈。

不过赵冏不是敷衍，而是他也没有办法，他也没有主动去交过朋友。一中里的尖子班不太交朋友，大家有一个统一的终极目标，而为了这个目标大部分学生会不惜一切代价。他们维持着一般的关系，自律地可怕。

齐媮很少会主动去亲近别人，如果不是觉得特别合眼缘不想放弃，倒也不至于这么失落。

“娄子凊，还是不行啊？”叶凡踩着桌子下的前杠翘起凳子往后仰来说话。

娄子凊往前凑，压低声音回答：“嗯，莫媛不乐意跟我们一块玩。”

期中后班主任老高调过座位，效仿一中从高一起单人单桌，个子高的坐后三排，一个月轮换一次。

娄子凊其实也琢磨不出为什么，他不帅吗？他姐不好看吗？他们对她不好吗？怎么就不乐意呢？

叶凡看娄子凊的表情就知道此人内心想法听不得，坐直低头玩手机去了。

放学后，娄子凊照常跟叶凡去球场逛一圈，正好叶凡的人占到一个场，娄子凊顺势而为加入进去。齐媮搁边上坐着，无聊地刷刷手机。

突然接到一个很突然的视频电话，齐媮往周围观察一番，正色接通。

“姐姐。”一位模样俊俏的小朋友身穿病号服，靠坐在摇起的病床上，巴掌大的脸瘦脱了相，只剩下一双跟娄子凊如出一辙的大眼睛透露着欣喜，咧开嘴乐呵呵地凑在屏幕前。

“嗯，子诚今天好点了吗？”齐媮将手机放远一些让对方能看清自己，手肘架在大腿上，露出笑脸柔声问道。

娄子诚是娄德山跟现任妻子舒云的孩子，有先天性心脏病，体弱。京都气候不定，这次换季感冒，发烧引起的急性心肌炎把这孩子再次送进了医院里。娄德山不得不放弃参加新公司剪彩，跟妻子日夜在医院陪护着。

医生认为娄子诚近一个月内怕是出不了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