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菱一边追,一边笑,语气却故作焦急:“奴也不清楚,许是雪团自己顶开的?它可机灵着呢,少夫人您快追它,雪团最听您的话了!”
兔子像是认准了方向,直奔书房而去。
沈风禾正要开口唤,就见雪团后腿一蹬,从书房半掩的窗缝里钻了进去,毛茸茸的尾巴一闪就没了踪影。
怕是冤家路窄。
沈风禾没法子,她犹豫了一瞬,终究还是抬手轻轻推开了书房的门。
书房里只点了几盏蜡烛,烛火摇曳着映出桌案旁半明半暗的身影。
陆珩斜倚在榻上,锦袍松垮地披在肩头,领口微敞。
衣袍下有锁链,玄铁铸就,两端牢牢锁在榻边的雕花立柱上,另一端缠在他的手腕上。
“郎君?”
榻上之人看着她,烛火落在他眼里,似是沉沉的暗芒。
“过来。”
沈风禾迟疑着上前,还没站稳,就被他拽住手腕,力道大得让她踉跄着跌坐在榻上。
“郎君,你这手上的锁链。。。。。。”
陆珩低嗬一声,笑意里有几分嘲弄,目光却落在她身上。
她刚沐浴过,墨色垂在颊边,衬得她面容更加姣好。身上的暖香丝丝缕缕漫过来,是栀花的清甜,勾得人心里发痒。
“夫人。”
他的手指勾着她的发缠绕,“我们成亲前,你是不是见过我?”
沈风禾摇摇头,“没有。”
她在乡下长大,不可能见过常在长安的陆瑾。
陆珩的目光随之一暗。
锁链清响几声,他往后一靠,沉默了许久。
“那就奇怪了,我们成亲才几日。”
他忽然开口,“可我已经很久不被锁着了,眼下,又锁上了。。。。。。嗬,怕我抢你啊。”
若是没见过,不存那份心思,陆瑾又为什么会这样。
沈风禾“啊”了一声,“那郎君为何要上锁?”
又是一阵死寂,烛火在两人之间跳跃。
陆珩看着她,最终只吐出几个字,自嘲道:“苦心志,劳筋骨。。。。。。”
沈风禾:。。。。。。
她见过自苦的,没见过用锁链锁着自己劳筋骨的,他又无须科考。
陆珩的目光落在她颈间近乎已然看不清的红痕上,在怀中翻找片刻,眉峰微蹙:“药膏呢?”
沈风禾从袖中取出瓷瓶,无奈道:“郎君,你白日给我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