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洋做的晚食荤腥是两味:一盆葱豉煮豕肉,另一盆是芫荽炒獐子肉。
他们拿着筷子拨了拨,个个皱着眉。
“老陈,这豕肉咬不动啊,塞牙。”
另一人夹了几根芫荽,“只有芫荽,没有獐子肉。。。。。。我们玩个找獐子肉的游戏如何。”
抱怨声断断续续,大多扒拉几口就放下了。
陈洋听着,满口回答,“豕肉煮太烂没嚼头,獐子肉在里头,再找找。”
沈风禾坐在饭堂角落,面前摆着个小碗,慢悠悠地吃着,对周遭的抱怨声浑不在意。
有个小吏实在吃不惯陈洋做的菜,便走到她跟前,苦着脸问:“沈娘子,你怎么不掌勺?”
沈风禾笑了一声,“后厨还是陈厨做主,我新来的,跟着吃就好啦。”
小吏瞥见她碗里的东西,嗅了嗅,“沈娘子,你吃的锅焦怎是金色的,闻着好香。”
碗里的锅焦每一块都煎得微焦,表面裹着一层细腻的金黄,还撒了切碎的紫苏,瞧着就酥脆诱人。
“我自己做着吃的。”
沈风禾笑着往他跟前递了一块,“吏君要来一块尝尝?”
“要要要。”
小吏连忙接过来,放进嘴里一咬,“咔嚓”一声脆响,咸香瞬间在舌尖萦绕。
“是加了咸鸡子黄?”
咸鸡子黄油润与沙沙的口感,裹着酥脆的锅焦,越嚼越香,完全不粘牙。
“好吃,嚼起来好香!”
小吏三口两口吃完,还有些意犹未尽,“平日里的锅焦已经够香了,眼下这块还一点不腻,沈娘子你真的好会做。”
他这一喊,旁边几个小吏也围了过来,纷纷讨着要尝,原本满是抱怨的饭堂,被香气和赞叹声盖了过去,把沈风禾围得水泄不通。
陈洋站在灶台边,看着这副光景,好气。
大锅饭底下的锅焦,能比肉香?
他本就憋着股气,见沈风禾抢了自己的风头,更是心头火起。
“沈风禾,等一下你去送饭。”
沈风禾正给身边小吏递锅焦,闻言抬眼,“送哪里去?”
陈洋勾起嘴角,露出一抹不明所以的笑。
“还能送哪儿?大理寺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