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095年1月9日,帝都的暴雪依旧肆虐,狂风裹挟着冰碴,如一头头凶猛的野兽,疯狂地撞击着帝都老城区边缘的第九公民医院。医院那破旧的建筑在这狂风暴雪中摇摇欲坠,仿佛随时都会被吞噬。
医院二楼妇产科处置室里,气氛紧张得让人窒息。林秋兰躺在简陋的手术台上,脸色苍白如纸,豆大的汗珠不停地从额头滚落,浸湿了散乱的发丝。她紧咬着嘴唇,嘴唇已被咬得鲜血淋漓,身体因痛苦而剧烈颤抖着,每一次颤抖都牵扯着腹部传来的剧痛。
“用力!再使把劲!孩子头已经看到一点了!”老护士长声音沙哑却充满力量,她双手稳稳地按压着林秋兰的下腹,眼神专注而坚定。年轻的小护士站在一旁,双手紧紧握着消毒棉球,紧张得大气都不敢出,眼睛死死盯着产道口,随时准备递上工具。
“啊——”林秋兰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那声音仿佛要穿透这冰冷的墙壁,冲破这压抑的空间。她感觉自己的身体仿佛被撕裂成两半,每一次用力都像是在死亡边缘徘徊。
“坚持住!就快出来了!”老护士长鼓励着,额头上也满是汗珠。她深知,在这恶劣的环境下,每一次分娩都是一场生死考验。
而在处置室外,祝建国心急如焚,像一只热锅上的蚂蚁,在门口不停地来回踱步。他的双手紧紧握拳,指甲几乎嵌入掌心,眼神中满是担忧和恐惧。他时不时地把耳朵贴在门上,试图听到里面的动静,可除了林秋兰痛苦的惨叫和老护士长的鼓励声,什么都听不清。
五岁的祝小云被安排在楼梯拐角处,他蜷缩在角落里,小小的身体瑟瑟发抖。他的眼睛睁得大大的,眼神中充满了恐惧和无助。他紧紧抱着自己,嘴里不停地嘟囔着:“妈妈,妈妈……”仿佛这样就能给妈妈力量,让妈妈不再那么痛苦。
突然,一阵嘈杂的脚步声和粗鲁的呵斥声打破了医院的宁静。申又康带着一群手下气势汹汹地闯进了医院。他们身穿昂贵的皮草,与这破旧的医院格格不入。申又康一脸嚣张,眼神中透露出不屑和恶意。
“给我搜!把那个没准生证的女人找出来!还有她刚生下的孩子!”申又康大声命令道。他的声音在空荡荡的走廊里回荡,让人不寒而栗。
手下们立刻分散开来,开始在各个病房和处置室里搜索。他们粗暴地推开每一扇门,吓得病人们纷纷躲避。
很快,他们就来到了妇产科处置室门口。祝建国看到他们,心中一紧,立刻挡在门口,大声说道:“你们想干什么?这里是我老婆在生孩子,你们不能进去!”
申又康冷笑一声,不屑地看着祝建国:“哼,一个穷老百姓,还敢拦我?给我让开!不然有你好受的!”
祝建国虽然心中害怕,但为了妻子和即将出生的孩子,他依然坚定地站在那里,不肯挪动半步:“你们不能进去!我老婆正在生孩子,你们会吓到她的!”
申又康不耐烦地一挥手,手下们立刻冲上去,将祝建国拉开。祝建国拼命挣扎,却被几个壮汉死死按住,动弹不得。他只能眼睁睁地看着申又康推开处置室的门,走了进去。
处置室内,老护士长看到申又康等人闯进来,心中一惊,但依然强装镇定地说道:“你们是什么人?这里正在进行分娩,请你们出去!”
申又康冷笑一声,根本不理会老护士长的话,他的目光在处置室内扫视了一圈,最后落在了林秋兰身上。此时,林秋兰正处于分娩的关键时刻,痛苦地挣扎着。
“就是她吧?没准生证也敢生孩子?给我把她拉起来!”申又康恶狠狠地说道。
手下们立刻上前,准备将林秋兰从手术台上拉起来。老护士长见状,立刻挡在林秋兰身前,大声说道:“你们不能这样!她现在很危险,你们这样做会害死她和孩子的!”
申又康不屑地看了老护士长一眼:“一个老太婆,少在这里多管闲事!给我让开!”
说着,他伸手就要推开老护士长。就在这时,林秋兰突然发出一声更加凄厉的惨叫,紧接着,一个微弱的婴儿啼哭声响起。
“哇——”那声音虽然微弱,但却充满了生命力。
老护士长顾不上申又康,立刻转身查看孩子的情况。她小心翼翼地将刚出生的婴儿抱起来,那是一个女孩,小脸皱巴巴的,眼睛紧闭,小嘴一张一合地哭着。
“是个女孩,母女平安。”老护士长松了一口气,说道。
申又康却不管这些,他一把夺过老护士长手中的婴儿,冷笑道:“没准生证生的孩子,就是黑户。这孩子,我带走了。”
“不行!你们不能带走我的孩子!”林秋兰虽然虚弱,但听到申又康要带走孩子,立刻挣扎着想要坐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