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冷月的指尖落在捆着苏婉晚手腕的麻绳上,动作算不上轻柔,却带着难得的小心翼翼。
粗糙的麻绳在苏婉晚白皙的手腕上勒出了深深的红痕,像一道道狰狞的印记,看得江冷月心里莫名一紧。
她指尖用力,顺着麻绳的纹路一点点拆解,麻线摩擦着指腹,带来轻微的刺痛,可她的目光却始终锁在苏婉晚的脸上,没移开半分。
苏婉晚还没从刚才的冲击中回过神来。
唇上那柔软的触感仿佛还在,带着江冷月身上淡淡的皂角香,与她自己身上的栀子花香缠绕在一起,在鼻尖萦绕不散。
“我喜欢你”这四个字,像魔咒一样在她脑海里反复回响,搅得她心神不宁。
她垂着眼帘,长长的睫毛微微颤抖,不敢去看江冷月,双手被解绑后,下意识地蜷缩在身侧,手腕上的红痕一碰就疼,却远不及心里的混乱来得强烈。
她想不通,明明是从小一起长大的闺蜜,怎么会突然说出这样的话?
明明是绑架她的人,怎么会吻她?女孩子和女孩子之间,真的可以有这样的喜欢吗?
无数个问题在她心里盘旋,让她手足无措,连手脚都不知道该往哪里放,只能僵硬地坐在椅子上,像个被抽走了灵魂的木偶。
“好了,解开了。”
江冷月的声音在头顶响起,带着点不易察觉的沙哑。
她收回手,看着苏婉晚手腕上的红痕,心里泛起一丝愧疚——这是原主造的孽,却让她来面对这尴尬的局面。
她刚想再说点什么,打破这诡异的沉默,就听到地下室的大门传来“轰隆”一声巨响!
厚重的木门被人从外面一脚踹开,门板重重撞在墙上,扬起漫天灰尘。
一道高大的身影裹挟着强烈的戾气冲了进来,黑色的西装一丝不苟,衬得他身形挺拔,可脸上的表情却阴沉得能滴出水来,那双深邃的眼眸里满是怒火,像要燃烧起来一样。
“江冷月!”
顾延琛的声音低沉而暴怒,带着不容置疑的威慑力,他一眼就看到了角落里的两人,目光落在苏婉晚身上时,闪过一丝心疼,随即又转向江冷月,愤怒值瞬间拉满。
“把苏婉晚放了!”
“你好大的胆子,竟敢绑架她!”
江冷月几乎是下意识地往前一步,将苏婉晚护在了身后。
她张开双手,像一道屏障,牢牢挡住了顾延琛的视线,身上那股痞气褪去几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孤注一掷的坚定。
她仰着头,直视着顾延琛的怒火,毫不畏惧地呵斥道。
“我不!”
“顾延琛,你听好了,”她的声音清亮,带着点张扬的执拗,每一个字都掷地有声。
“我喜欢婉晚,她是我的!”
“只要我还站着,你就休想把她从身边带走!”
这话像火上浇油,瞬间点燃了顾延琛的怒火。他往前走了两步,强大的气场让地下室的空气都变得压抑起来。
“真不知道婉晚怎么会有你这样的朋友!”
他咬牙切齿地骂道,眼神里满是鄙夷和愤怒,“她把你当最好的闺蜜,你却这样伤害她!”
“看在婉晚的面子上,我给你最后一次机会,今天你只要乖乖让开,我就当做什么都没发生过,否则,别怪我对你不客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