镖局的人身手不错,可面对穷凶极恶的劫匪也难以招架,身手好的带着货物跑了,打不过的交钱保命,那么像罗玉瑶这种呢?
只好瞧准时机趁机逃跑,特别她还是个姑娘,长得婀娜貌美,若是被捉住,怕是给银子也不管用。
车夫早已跳下马车保命,跑前喊了她一声,接着便顾不上她了。生死面前,钱财算什么,当然是小命重要。罗玉瑶从马车中探个脑袋,差点被眼前的场景吓晕过去,眼底一片狼藉,甚至青绿的枝叶染上血红,血水顺着往下滴,混合在泥土里,地上躺了几个人,在痛苦挣扎,看起来没死。
罗玉瑶一直被沈明渊娇养着,哪见过这场面,直接愣在当场,缓了片刻才反应过来。下马车时紧紧抱着包袱,手脚都是软的,也幸好她的马车跟在最后,不至于第一个被发现,给了他们反应的时间。
就在她下马车的那一刻,一个劫匪注意到了这边,眯着眼睛看了她好几眼,随后对身旁的人说道:“二当家,那个姑娘有点眼熟啊。”
“哪个姑娘?”二当家左右张望。
劫匪手一指,说的正是罗玉瑶。刚才他就注意到那辆马车,只是那辆马车看着破旧没什么钱财,而镖局显然是此次的肥羊,所以就没立刻上前。现在马车上的女子下来,长得跟天仙似的不说,瞧着还眼熟,难保之前没见过。
二当家朝罗玉瑶那边看,是眼熟,摸着胡须想了半天,可就是想不起来在哪见过。倏地,二当家身边的劫匪一拍大腿,终于想起来了。
兴奋道:“二当家,咱们上次给人牙子送了一批货不是,那姑娘就在其中,她长得最好,为咱们赚了不少银子,您当时还说,这姑娘是咱财神爷呢。”
“哦哦,对对,想起来了。”二当家盯着鬼鬼祟祟的人影,笑得邪恶,“那还等什么,把财神爷请过来。”
劫匪顺着二当家的话猜测:“请过来,再卖一次?”
“废话。”
得到二当家的准信,劫匪笑开了花,和他想的一样,美人在他们眼中,就是白花花的银子。
他们山寨打劫图财不图命,偶尔看见貌美的姑娘妇人,也会做一笔赚钱的买卖。当时罗玉瑶乘着一辆精致的马车路过青石岭,二当家当时就盯上了,直言这头羊很肥,果不其然,马车精致宽敞不说,女子身上带的金银财宝也不少,本来劫财就够了,奈何女子长得太漂亮,二当家当时就动了念想。
虽说她在逃跑的过程中撞坏了脑子,但是并无大碍,照样帮他们大赚了一笔,原以为这样的好事再也没有了,谁能想到,今日她又自己送上门来了。
既然是自己送上门,哪有不收的道理。
二当家在后边慢悠悠的走着,摸着胡须想这回能赚多少?
此时,反应过来的罗玉瑶知晓自己被盯上,瞥了眼再不敢看第二次,她抱着包袱,双腿发软的往前走,当没看见那些人朝自己来,以此安慰自己。
“姑娘,你跑什么?我们二当家请你过去。”
说完几个劫匪哈哈大笑,仿佛在逗一直猫儿狗儿,看见罗玉瑶慌慌张张得踉跄下,笑得更开心。一个弱女子,逃不出他们的掌心,遂以他们不着急。
笑声回荡在耳边,仿佛吹命符一般,罗玉瑶起了一身鸡皮疙瘩,腿软的快站不直,可她不能倒下,落到他们手里,她就完了。
眼瞅着那些人离自己越来越近,罗玉瑶开始拼命的奔跑,离开将军府的时候也没此刻的求生欲强。
身后那些人起先还有逗弄的心思,但眼瞧着罗玉瑶不识趣,便懒得多费口舌。只见其中一人抬起刀鞘就朝前方扔去,不偏不倚,正中她的后脑勺。
女子痛呼的声音响起,随后倒在地上。罗玉瑶伸手摸向后脑勺,倒是没出血,但起包了,摸着有小拇指那么大,难怪疼的脑子嗡嗡响。
趴在地上缓了几息,她摇摇晃晃爬起来,眼前黑了一瞬,她晃晃脑袋,继续往前跑。身后的劫匪哟呵一声,似乎没想到还能站起来:“哟呵,这姑娘还挺坚强。”
“别耽误功夫,赶紧抓过来。”
二当家一发话,劫匪不敢耽搁,迈开腿,几个人就冲上去。
后边的脚步声对她来说是恶魔般的存在,罗玉瑶顾不上许多,闭着眼睛往前跑。耳边除了风声,似乎还有别的声音,罗玉瑶细听,好像是马蹄声。
“救命救命,有没有人呀。”她扯开嗓子喊,结果太用力,脑子又开始疼,大抵是刚才伤的重了。
由远而近的一行人,不是别人,正是回京的罗文宣。此时的罗文宣臭着一张脸,显然心情不好,而他身旁的田冬嘴依旧没停。
田冬:“公子,沈明渊太不像话了,为了个妾室将咱们晾在那,就连咱们回京也没来送行,照属下看,他对两家的婚事没诚意。”
凌厉的眼神扫过来,田冬稍稍收敛,可他方才的话说的不错,罗文宣赞同。
“为了个妾室大动干戈,沉迷女色,本不是良配,这门亲事一开始就不该同意。”
想到沈明渊出动人手满城寻找妾室,踩着罗家的脸面行事,罗文宣就气得脸色铁青,现在想来还恨得牙痒痒,寻了机会,定要报今日耻辱。
“回了京,我如实禀报父亲,最好将这门亲事退了。”
田冬点头附和,“那敢情好,也省得姑娘整日唉声叹气。”
可是如今,他们尚未找到姑娘,也不知今在何处,若是知晓沈明渊如此行事,只怕更生气,愈发不想嫁给此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