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梅没说完,但话里的意思她明白,来商议亲事的。
听到他的名字罗玉瑶就来气,她现在受的委屈全拜他所赐,他来了正好,正好能找他算账。
纤细的手拍了下桌子,掌心传来微微的痛意,罗玉瑶颦眉,揉着掌心道:“来了好,问问他是何意?顺便将亲事退了,省得听见他的名字就烦。”
听人说他长得也难看,五大三粗,能把小孩吓哭,不知真假?但罗玉瑶觉得是真的,就他那样粗鲁的人,能有多好看。
想到这,罗玉瑶撇撇嘴,打着哈欠起身往房里走,“我困了,再睡会。”
冬梅扶她进去,过了会就出来,小声对秋萍说:“我怎么觉得姑娘不对劲啊,你说呢?”
秋萍往里瞅了眼,点头,“是有点,可能是失忆症闹得,本来就头疼不记事,现在那个沈明渊又不识好歹,让姑娘丢了面子,能正常吗?”
两人站在门口沉默半刻,默契的点头,对,全怪沈明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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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盛夏来临,天气越发闷热,外边跟个火炉似的,烤的人心情烦躁。
罗玉瑶等着沈明渊进京的时候,蔡卓晖来了几次,想要见她,皆被罗玉瑶拒之门外,她自始至终都是清醒的,知道现在不是见他的时候。
蔡卓晖是外男,她又有婚约在身,要是被人知晓他们私下见面,保不齐落人口舌,到那时她的名声比沈明渊还差,所以在退婚之前,她是不会见外男的。
况且,她现在身子不适,也见不了客。
听见门房小厮来报,说蔡公子来了,罗玉瑶边摆手边低头呕吐,“呕,呕。”
王氏轻拍她的背,朝门外人努努嘴,让他下去,“姑娘身子不适,不见客,回了吧。”
小厮应了声,很快去前边传话。
这几日不知怎的,她的呕吐反胃越来越厉害,开始以为是失忆症闹得,现在看来不是,是生了别的病。
罗玉瑶想想就害怕,她不会年纪轻轻就与世长辞吧,不要啊,她那么年轻,世间的繁华还没享受够,她想长命百岁。
呕了半天,只吐出些酸水,罗玉瑶缓了缓,喝口温水漱口,然后道:“娘,我大概病了,请大夫来看看。”
王氏忙点头,望着她苍白的脸很是心疼,“是是,已经派人去请了。”
她现在吃不下食物,身子有些虚弱,也没力气,整个人靠在王氏怀里,愈发惹人怜爱。
罗文宣从外面进门,入眼便是妹妹如花的容颜,只是眼下这朵娇花历经风雨,有些柔弱。罗文宣叹气,再一次在心底暗骂沈明渊,远在青州也不让人消停,尽给他家找麻烦,此人是个祸害,难怪陛下都防着。
“大夫来了。”
罗文宣进门说了句,然后微微侧身,让身后的大夫进来。大夫有点眼熟,大抵是之前来过府中看诊的,他神色从容,对着王氏和她微微颔首,随后将药箱放在一旁。
罗玉瑶扫了他两眼,慢慢伸出手,蕴着水汽的眸子盯着自己手腕瞧,眉目间有些紧张。
她真怕自己得了不治之症,与家人阴阳两隔,她害怕。
屋内很安静,一根针掉在地上都听得见,众人屏息以待,面色紧张的看着大夫。
来罗府之前,大夫是轻松的,罗姑娘年轻,能有多大的病,他有信心治好她,可是现在…他不敢说话了。
大夫垂眸,余光一一扫过罗文宣和王氏,最后再看担忧的罗玉瑶,目光最后落在眼下纤细的手腕上,他慢慢收回手,擦了一把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