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旦身死,自己手里无凭无据的,若是外朝要个交代,那自己一个闹不好就得背上谋逆之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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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孙德秀意外的是陈矩,陈矩听说是皇帝的意思,竟然没有丝毫犹豫便答应下来。
甚至一起跟著孙德秀来到了乾清宫,一起参见皇帝。
“你倒是忠心耿耿,整个宫像你这么听话的怕也没几个。”
朱翊钧看著跪著的陈矩调笑道,他对此人是真的刮目相看了。
不管是真忠心还是有魄力,陈矩算是入他眼了。
“臣家中清贫,九岁便入宫,之后便隨高进斋公公,当时高公公还是司礼监秉笔太监。”
“时韃靼来犯,高公公临危不惧,立下战功。”
“臣深受此事鼓舞,一直期待能为君父尽忠效死,在史册中留下只言片语,也不枉在这世上来一遭。”
陈矩的语气並没有多么抑扬顿挫,但格外真挚,让朱翊钧感慨。
此人,难得可贵。
“好,朕定满足你这个心愿。张宏那边呢?”朱翊钧转头问孙德秀。
“张宏要皇爷詔令,不然便不敢擅专。”
孙德秀颇为谨慎的回答道。
“呵,这是怕我不认帐?”
朱翊钧嗤笑了一声,拿出腰间掛著的玉璽。
这是属於他的私人印璽。
皇帝的印璽自然不会只有一个,但冯保保管的玉璽的显然更有权威一些。
但无所谓,马上就要物归原主了。
“拿去,自己写四份詔书,给张宏御马监。”
“至於东厂,陈矩你来管。”
“掌印嘛,那就看你的表现了。”
朱翊钧沉吟一下,先是看了看陈矩,最后看向孙德秀则意味深长。
孙德秀强行压抑住內心的激动,心臟却还是砰砰跳个不停。
他距离掌印太监只有一步之遥了。
这可是內相啊。
正想著,皇帝的声音忽然低沉下来,让孙德秀的心吊起来。
“还有冯保。”
“数落他罪名的詔书要好好写,家產都抄了,充內帑。”
“奴婢必替皇爷诛杀这背主之贼。”孙德秀连忙道。
朱翊钧頷首,隨后便站起身来慢悠悠的离开了。
是该走了。
不然待会儿血要溅他一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