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照片这事儿,宋澄溪差不多是头一遭,以往生活中没这种花里胡哨的需求。
刚下的修图app,跟着傻瓜式指引一顿推拉涂抹,黑眼圈没了,皮肤白了,滤镜增添了氛围感。虽然说不出哪儿奇怪,但还挺好看的。
发给霍庭洲后,她安心地关手机睡觉。
第二天,医疗队正式去卫生所开展工作。
原先卫生所只有一层两百来平的面积,医护六人轮岗,这次改善后人数增加到二十多个,房屋也多划分了一片给他们,前段时间在修缮新的办公室和会议厅。
部队以勤俭节约为守则,修缮也简单,只刷了白墙贴了瓷砖,墙角挂一台空调。桌椅是不知道从哪儿淘来的二手货,极有年代感。
新窗户打胶很草率,凝固的乳白色胶呈泡沫状从缝隙溢出,周边涂料刮得也不平滑,踢脚线上的白色涂料结成不规则块状。
接待他们的上尉军医笑了笑:“条件有限,委屈远道而来的各位了。都是站里的士兵自个儿弄的,手艺有限,保证不灌风不漏雨就行。”
怪不得,地砖贴得也不咋地。
曹鹏问:“怎么不请工人啊?”
“经费不好批,省着点儿花,自己能做的就自己做呗。部队的兵三百六十行啥都得学,咱们会的多了,为国家减轻负担嘛。”军医给大家分发文件,“这是我们卫生所目前的情况,请各位过目。”
霍庭洲上午抽空来了一趟卫生所。
昨晚睡觉似乎压到了伤口,找许大夫看看。
许大夫不在诊室,只有一个生面孔的卫生员。
对方应该是新来的,不认识他人,只认识肩膀上的星,板板正正行了个军礼:“首长好。”
霍庭洲抬手回了一个:“许大夫呢?”
“报告,在新会议厅。”
“去忙吧。”
“是。”
卫生所修缮工作他没管,只让向嘉勋派了几个士兵当小工,说都是学过的,没想到手艺这么凑合。
粉的墙勉强能看,瓷砖缝粗的粗细的细,窗户打胶更不用说了。
他多少年没干过,也比这强。
会议厅正热闹着,北京来的医疗队和卫生所骨干医生在交流专业范畴的话题,他透过门缝看到宋澄溪,和对面的一位男军医有说有笑,眸色暗了暗,关上门。
到中午饭点时,宋澄溪才得空看手机。
霍庭洲:【忙完了吗?】
消息是一小时前发来的。
她边走边回:【刚忙完。】
【去食堂吗?】
霍庭洲:【我暂时不去食堂。】
宋澄溪:【没事,你忙你的,我自己过去吃。】
霍庭洲:【还在卫生所?】
宋澄溪脑门震了震:【你怎么知道?】
霍庭洲不答反问:【方便来一下诊室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