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荣郢表情严肃,却难得没有反驳她。就连一向话多的夙沙瑙也缄默了。
有些真相,被挖掘出来远比被掩盖来得麻烦。
一阵沉默后,白胡子老头动了动嘴。他压低声音,抬眼质疑,“姜夫人,口说无凭。”
“是啊,你有什么证据?单从袖玉石的画面看,你的嫌疑比一个刚被南荣家认回来的小儿大多了。”有人随之附和道。
姜恣茜的两手用力又隐蔽地攥着衣角,她好不容易维持住了面上的平和,“证据吗?”
“他是我儿。”她冷静地说完这几个字后,眼角轻轻上挑,仿佛这个事实让她极度不齿,“他是什么人,我很清楚。”
听到这话,众人脸上的表情顿时异常精彩。他们这是听到了多大的世家辛秘啊!
自然而然被牵扯到此事里的“南荣夏”被人从角落里挖了出来。他搓了搓手,面对众人探究的神情,简直是大写的尴尬。可这不关他的事啊!盆盆心里忿忿地想着,忽地察觉到了姜恣茜凶狠的目光。
虽然姜恣茜目光再狠毒也不会如何,可旁边还有个一脸冷漠的南荣郢,盆盆好怕自己的皮被南荣郢扒了。
于是“南荣夏”哆哆嗦嗦地垂下了头。
而在其他人眼里,却是他默认的表现。他们不禁脑补起了一场爱恨交织的大戏——
南荣郢的堂弟盛邛,是禁忌之恋的产物。他从小被抛弃在外,好不容易回来,却发现南荣家没有他的容身之所。
至于姜恣茜说那一切都是盛邛做的,他们不予评论。但他们心里清楚,要想让如一座巨山般的南荣家杀人偿命,很难。还不如默认了她的话,趁机从南荣家手里获得赔偿。
惨死的天骄们是他们的族人不假,可有时比起天骄们,天赋平平的他们也难免在心里嫉妒过、记恨过他们。
最终,在激烈的讨论后,这场闹剧以南荣家赔偿了其他捉鬼师们一大堆符箓、法器等宝贝收场。
姜恣茜则被南荣郢软禁了起来。
不管她如何狡辩,南荣郢都认定人一定是她害死的。她驭鬼杀人,一如从前她生生弄断了他的双腿一样,残忍又无情。
“为什么?”南荣郢眯起眼,冷意肆起,“你杀了这么多人的目的是什么?”
“不是我!”姜恣茜举起被锁起来的双手,反驳之意刚起,又渐渐消了下去,弱弱道,“我不知道,我当时被阴气迷了心智,我不是有意的。”
南荣郢怒极反笑,既然她不承认,他也不再和她就此事掰扯下去,而是问,“盛邛到底是谁?他真是你……”
余下的话,他甚至不愿说出口。
沉默良久,等姜恣茜通红着脸也没解释出什么来后,南荣郢仅剩的一点耐心终于消耗殆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