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明霜拿到执照后,星湾广场项目进入验收阶段。
C区三区梁,许父的指骨骨笛挂在梁下,风一吹,发出呜咽声。工人私下议论:"许霜这丫
头,邪门得很,挂死人骨头,会不会不吉利?"
"吉利不吉利,数据说话。"许明霜站在梁下,举着测量仪,"垂直度偏差0。03毫米,符合标
准。"她声音不大,但工人们莫名安静。这丫头,已经不是五年前那个只会躲债的许家大小姐了。
她是真有本事。
林晚星站在她身后,看着她的背影,忽然觉得陌生。许明霜这一个月,话越来越少,除了必
要的专业交流,几乎不开口。
"你生气了?"晚上,林晚星在工棚外等她。
"没有。"许明霜答。
"那你为什么不理我?"
"我在思考。"许明霜说,"我爸的骨笛,应该挂在这儿,还是埋了?"林晚星没答。她知道,许明霜思考的不是骨笛,是她们的关系。
关系的变化,发生在三天后。
沈月华带着一群贵妇,来工地"视察"。她们戴着安全帽,踩着高跟鞋,在C区梁下拍照。
"这就是晚星和小许定情的地方?"一个贵妇捂嘴笑,"还挺浪漫。"
"浪漫?"沈月华冷笑,"一个挂死人骨头的地方,晦气。"她话音刚落,骨笛被风一吹,发出尖利的啸声,像人哭。
贵妇们吓得花容失色。沈月华借机发难:"许明霜,把这东西拆了!"
"不行。"许明霜第一次当众顶撞,"这是我爸的遗物。"
"遗物就该在骨灰盒里,不是在工地上!"沈月华命令工人,"拆了!"工人看向林晚星。林晚星沉默。
许明霜的心,沉到谷底。她以为林晚星会护着她,但林晚星只是轻声说:"明霜,先拿下来,
我们换个地方挂。"
"换个地方?"许明霜笑了,下垂眼弯着,却全是自嘲,"晚星,你爸在拘留所,我爸在梁下。
你想让我把爸,从你身边拿开?"她没等人回答,自己爬上脚手架,把骨笛解下来,塞进背包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