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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第1页)

第三章

干元二年对于杜甫来说,算是目前人生中否极泰来的一年,十二月时一家从同谷逃难初入成都的时候,颇受照顾的裴冕在这年改任御史大夫、成都尹、剑南西川节度使等职位,偏安四川一地的玄宗朝廷来说,不仅要依靠危险至极的蜀道来抵御安禄山叛军,更要依赖富庶的蜀地来支撑朝廷的支用,对于当时的唐朝朝廷来说,尤其是流亡在外、饱受叛军威胁的肃宗朝廷,更是非常重要的方面大员。

在唐朝担任崇高职位的裴冕,对于庇护刚刚逃难到成都的杜氏一家来说,无异是大树庇荫,裴冕能够顾念当年在朝中故交,也是这几年杜甫官场流离磨练出来的智慧,一到成都就给裴冕寄去了《鹿头山》:『。。。。。冀公柱石姿,论道邦国活。斯人亦何幸,公镇逾岁月。』诗中着实好好的称赞裴冕,换来他的好意,协助杜甫在浣花溪畔寻一地,作为未来安身之所。杜甫也没忘了当年山东漫游三友中的高适,高适正任彭州刺史,刚刚安定下来就给他寄去了诗:故人何寂寞,今我独凄凉。老去才难尽,秋来兴甚长。物情尤可见,辞客未能忘。海内知名士,云端各异方。高岑殊缓步,沈鲍得同行。。。。。。。。。。。。

过了年,总算能够从逃难中喘一口气,有闲情作诗:『浣花溪流水水西头,主人为卜林塘幽。已知出郭少尘事,更有澄江销客愁。无数蜻蜓齐上下,一双鷘对沉浮。东行万里堪乘兴,须向山阴入小舟。』但是从官场历难,又和一般老百姓一般,从长安一路奔逃到成都,一路眼见都是国破人民流离的悲惨景象,思及此不禁想到汉末诸侯并起烽火连天,和现在安史之乱所造成的灾难,何其相似!

初平元年元月,献帝登基后的第一个新年却称不上太平。去年底从雒阳出逃的袁绍,出奔冀州后,藉由袁家在朝野的声望以及不与董卓合作的名声,在讨董风潮中,他是最具有号召力的人物。不过在冀州府中却有不同的意见,州牧韩馥本是个胆小怕事的人,深恐董卓怪罪,更怕袁绍在自己地盘冀州起事,到时自己洗脱不清,被看做是同路人就遭了,暗命属官监视举动。董卓为了安抚给袁绍一个渤海郡太守的位置,近来都在此活动,属官不仅在此监视,更想办法限制活动,避免在冀州起事,让董卓有借口把刀兵指向这边。

州府中人就有不同议论,一部分官吏认为这样虽然媚于董卓,相反地对于保境安民来说并无错误,对于忠于汉室的官员来说,是万万不能接受,唯有打倒董卓,拯救献帝于水火之中,恢复汉朝威光,才是正途,这派官员以治中从事刘子惠为首。两派官员经过激烈的争辩后,渐渐的以拥汉派占上风,冀州舆论也逐渐偏向讨董,支持韩馥主张的人日益减少。

东郡太守桥瑁眼见讨董声浪已成气候,最有号召力的袁绍却蛰伏在渤海,受到韩馥的监视与控制,对于有心抢占天下声望之先,没有比现在更好的时机,但是细节该怎么做,桥瑁本人并非这种出类拔萃的人物,同族中最有声望就是和曹操是忘年交的桥玄老爷子,桥家远不是袁家那般根深蒂固的世家大族,缺少那种一呼百应的深厚实力,有此想法却不知该如何是好也属正常。

桥瑁烦恼之际,太守府内的属官偷偷进言:「何不矫诏勤天下讨董,如此太守您就有兴义兵之名望,不落袁家之后。」桥瑁一听两眼放光,即使本人资质平庸,在后汉这样混乱局势能够生存下来,也是累积足够的政治智慧。此时少帝、献帝都在董卓手上,假皇帝诏是不可能的,但是三公呢?虽然桥玄已经过世数年,无法以桥老爷子的名义矫命,不过朝廷在董卓掌握中,以三公的名义来发矫命,谁也无法求证是否属实,眼下讨董风气蓄势待发,假使由我点燃星星之火成燎原之势,中兴汉朝功臣必有我桥瑁,想到这边不禁拍了桌子,大袖飘飘走向太守府深处。

几日后全国各地州牧、太守的手中,都收到由东郡太守桥瑁发出,署名是汉司徒司空太尉三公联名的讨董状,以三公口吻陈述历数董卓进京之恶:「受董卓压迫,无以自救,极盼义军,拯救国家于水火。。。。。」如此的文字在各地快速的传开。当然冀州牧韩馥也有收到这样一封信,他的反应不是立即回应,而是召集州郡官员开会。属官集合之时,说出令众人不知该如何反应的话:「如今时势,该助董卓,还是帮助袁绍?」官员都知道他在计算政治得失,治中从事刘子惠一句话打碎他的算计:「兴义兵是为了救国,并非为了董氏或是袁氏,当今是汉家天下,太守何出此言?」心中算计被打破,面有愧色的韩馥看了众人,只说从事所言极是。这封信加上刘子惠的一席话,逼的他修书一封给蛰伏在渤海的袁绍,声明自己愿意支持袁绍起义兵,撤回监视行动的属官。

正月中,夜夜**雒阳后宫的董卓,这天觉得不太对劲,袁绍这小子出逃大半个月了,怎么一点动静都没有,还有那个曹操也是,这两个小子绝对不安份,没有动静反而让人不安。突然后宫外有卫士来报:「关东方面有紧急通报!」当下打起精神,穿上衣服就往外走去,看到女婿牛辅已经在殿外等候,看了一眼就继续走出。

其实牛辅是受命去讨伐白波贼郭太,遭到击败返回,幸亏是董卓女婿身分才没有受到处罚。站在此处就是要报告紧急事件:「关东来报,袁绍在冀州渤海起兵,自称车骑将军,与关东诸侯共同起事,计有河内太守王匡,与袁绍屯兵河内,豫州刺史孔伷屯兵颖川,兖州刺史刘岱、陈留太守张邈、东郡太守桥瑁、山阳太守袁遗、济北相鲍信与曹操共屯酸枣,另有后将军袁术屯兵鲁阳,共成包围之势,冀州牧韩馥后方粮草督运,共奉袁绍为盟主,据报不数日就会集结军势,向雒阳而来。」

河内太守王匡在河内与袁绍结盟后,担心自己的根据地离雒阳太近,怕遭到董卓袭击,派遣从事韩浩率领兵马到孟津驻守,作为对董卓的第一道防线,再派「泰山兵」于河阳津防备。董卓派遣小部队作为疑兵,故作袭击,企图让韩浩误以为自己要从平阳渡河,河内兵真的死守孟津河口,董卓赶紧派遣精锐部队夜晚偷偷渡过小平津,袭击孟津后方,使韩浩军队大乱败走,连泰山兵也遭受袭击几近全灭。得知前线战报的王匡,赶紧返回河内征兵,又得数千强兵,获得兵马支持的王匡,缓过一口气,联络陈留太守张邈商讨结盟事宜。

得知关东即将集结兵马的董卓,决定擒贼先擒王,先从怀柔袁绍下手,如果能够稳住他,关东兵马就会自动鸟兽散。假借献帝名义发出诏书,派遣大鸿胪韩融、执金吾胡母班、将作大匠吴循、越骑校尉王瓌等数名朝廷重臣前往河内,游说仍驻守在当地还未领军出发的袁绍。以他的骄傲个性,不接受游说是意料之中,全然不尊重来者是朝廷重臣身分,除了让王匡将韩融等人收捕下狱,更准备公开行刑以立威。执金吾胡母班是王匡的妹夫,在狱中写信给王匡,除了批判之外,请他照顾自己的两个儿子。隔日胡母班与吴循、王瓌等人同时被斩首,惟有韩融德高望重,加上又是朝廷高官,袁绍就算想杀也不敢冒天下之怒。胡母班遭到斩首后,执行的王匡虽然是奉命行事,毕竟是对自己妹夫下手,遭到胡母班的亲属怨恨也是理所当然,种下日后动乱的种子。

几日后各地诸侯集结于雒杨东边四百五十里远的酸枣,形成军事压力,明眼人一看就了解这只是表面功夫,事实上各路军队各有算计,不想折损自身实力的前提下,谁也不想出头交战损失兵力;其次是盟主袁绍虽然有袁氏家族这块金字招牌作为号召,本身并没有足够的人望与实力,指挥各有异心的数十万大军,除了日日饮宴之外毫无作为,唯一可见就是不断消耗的军粮而已。就让负责后方督运军粮的韩馥心有不满,加上关东诸将应袁绍盟约,自己是州牧反而不如袁绍一个渤海太守,嫉妒心起就什么事都敢做,不时缺运军粮、或是军粮不齐,希望造成军心不稳。

真要看这些所谓关东诸将的器量,最好的例子就是河内太守王匡。因部分兵马被袁绍带走,无力会盟酸枣,只得屯兵河内自守。极思提升自己在河内的威严,派出士人作为耳目,每日在市集中探听是否有人犯罪,如有察觉就会立刻报告,随即逮捕下狱,想借此树立官府的公正威严,另一面又严刑拷打犯罪嫌疑者,如果不上缴足够金额,不仅自身下狱,连带其家族都同罪。常林叔父殴打宾客被他的门生告发,整个常氏家族惊恐不已,不知道要多少钱才能避祸?更别说要救出他了。

常林只好去找王匡的同乡胡母彪商量:「王府君凭借文武之才,到河内任太守,河内山河相间土地肥沃,士民富足,不乏贤才可重用。当今天子年幼,贼臣董卓盘据雒阳,天下为之震怒,正是各地为朝廷出力之时。若是想诛天下之贼,扶济朝廷,使天下士人归附,除天时、地利外,更需要人和,倘若对百姓不施恩德,所用又非贤才,必将自取灭亡,如此怎么谈的上匡扶天下、树立功名,您说是嘛?」常林接着就把叔父遭下狱的事情告知胡母彪。于是修书一封责备王匡作为的书信,不得已只得释放常林叔父,此事后常氏一族赶紧避祸到上党的山林耕种。

人在雒阳的董卓心想手上这点兵力,想要据守京师跟联军作战,恐怕力有未逮,别说有一大半汉朝官员在交战的时候,会成为袁绍的内应,这个情况就算是长年在关西和外族作战的自己也感到棘手。思考一会转头对牛辅说:「弘农王就交给李儒处理了」转身对李傕、郭汜、张济等人交代,准备拔营从雒阳撤退,务必在袁绍联军集结完成之前退入长安,众将都感觉到情势危及,应命而去。次日下令将弘农王移往高阁,受到牛辅命令的弘农王郎中令李儒献上毒药,不肯就范的刘辩,惹得董卓大怒强逼喝下,自知今天就是死期,要求与妻唐姬、宫人等饮别,再饮药自尽,何太后也在稍早遭到鸩死于寝宫。

得知董卓想要迁都长安的消息,朝中大臣惶惶不可终日,却仅有太尉黄琬和司徒杨彪力劝不可,太尉黄琬历经党锢之祸,董卓专政被征为太尉。隔日董卓大会公卿说:「高祖定都关中历经十一世,光武皇帝建宫雒阳,到现在也有十世了。按照《石包谶》的说法,应该将都城迁到长安,以应天人之意。」,黄琬冒死上谏驳迁都之议:「昔时周公以洛邑为首都安定了姬姓,光武帝以雒阳为首都兴隆了汉朝,这是天之所启,神之所安。大业既定,岂能妄加迁动,辜负了四海之期望?」惹得董卓怒不可抑,百官怕一旦暴怒,黄琬必定遭到杀害,赶紧力劝不要再说,他却说:「昔日白公胜作乱于楚国,屈庐冒着利刃向前;崔杼杀齐庄公于齐国,晏婴不畏惧他的盟誓。我即使无德,但真心钦慕古人之气节。」考虑到黄琬是名臣之后,兼天下知名,不敢随意加害。

白公胜,芈姓,熊氏,名胜,楚平王之孙,太子建之子。太子建遭楚国大臣费无极的谗言陷害,带着家人在外逃亡,逃亡到郑国时,太子建被郑国人杀害。父亲死后,从郑国逃到吴国。楚惠王二年,楚国令尹子西打算将他从吴国召回楚国。叶公沈诸梁说:「我听说胜这个人狡诈而好作乱,不是一个祸害吧!」子西说:「我听说胜这个人诚实而勇敢,不做没有利的事情。把他安置在边境上,让他保卫边疆。」叶公却说:「符合仁爱叫做诚信,遵循道义叫做勇敢。我听说胜这个人务求实践诺言,又遍求不怕死的人,大概是有私心吧?不管什么话都要实践,这不是诚信,不管什么事情都不怕死,这不是勇敢。您一定会后悔的。」子西果然不听叶公的劝告,把胜召回楚国,让他住在和吴国边境的地方巢邑,担任巢邑大夫,号白公,故称白公胜。他喜欢用兵又能礼贤下士,由于对于杀父仇人郑国有极大的仇恨,总想攻打替父报仇。

楚惠王十年,白公胜亲自磨剑,子西的儿子平看到说:「您为什么亲自磨剑呢?」就说:「胜是以爽直著称,不告诉您,哪里能算得上直爽呢?我要杀死你父亲。」平就把这些话转告父亲,子西就说:「胜就像鸟蛋,我覆翼而使他长大。在楚国只要我死了,令尹、司马这些职位不归于胜还归于谁?」他听到子西的话,说:「令尹真狂妄!他要得到好死,我就不是我。」子西依然没有觉察危险。又对勇士石乞说:「君王和两位卿士,一共享五百人就可以对付。」石乞说:「这五百人是找不到的。」接着说:「市场的南边有个叫熊宜僚的人,如果找到他,可以抵五百人。」石乞就与他去见熊宜僚,三人交谈的很高兴。石乞就把要做的事告诉熊宜僚,没想到竟然遭到拒绝。石乞就把剑架在熊宜僚脖子上,竟然一动也不动。白公胜说:「这是不为利诱、不怕威胁、不泄漏别人的话来讨好的人,离开这里吧。」

吴国军队进攻慎地,白公胜打败吴军后,请求不解除军队武装奉献战利品,获得楚惠王同意,竟然乘机发动叛乱。同年七月,和石乞等敢死勇士在朝廷上杀死子西和子期与劫持楚惠王。石乞提出:「焚烧府库,杀死君王。如果不这样,事情不能成功。」白公胜说:「不行!杀死君王不吉祥,烧掉府库没有积蓄,将要用什么来保有楚国?」石乞说:「占有楚国而治理百姓,用恭敬来事奉神灵,就能得到吉祥,而且还有物资,怕什么?」白公胜不肯听从。

白公胜想杀楚惠王,没想到惠王顺利逃跑了,令尹、司马都在乱事中遭到杀害,拔剑对着屈庐说:「你站在我这边,我就放过你,假使违背我,那就一定杀死你。」屈庐说:「《诗经》说:『茂盛的葛藤,缠绕在楸树的树干上;和乐平易的君子,福祉不走邪道。』现在你杀了自己的叔父,还想要我为你效力,这是做的到的吗?况且我听说过,领悟天命的人,看到利益不会动心,面临死亡不恐惧。作为君王的臣子,能活下去就活下去,处在该死的情况就该接受死亡,这就是当臣子的准则。像这种上知天命,下通为臣之道的人,难道你威胁的了吗?你为什么不拿剑刺死我呢?」白公胜听完后就把剑收入剑鞘中。

崔杼,姜姓,崔氏,名杼,谥武,又称崔子、崔武子,春秋时期齐国大夫。

莒国国君前来朝见齐君,庄公在甲戌日宴请莒君。崔杼谎称有病不上朝。

庄公探望装病的崔杼,其实目的在他的妻子东郭姜,更借故调戏她。她借故进入屋内后,与丈夫一起把门关上不出,齐庄公抱柱唱歌。贾举把庄公的侍从武士拦在外面,自己进入院子,把院门关上。崔杼的徒众手执兵器一拥而上。庄公请求和解却遭到众人拒绝,请求盟誓定约也被众人否定,甚至请求到宗庙自杀,众人仍不答应。大家说:「君之臣杼疾病不能听命。近于公宫。陪臣争趣有**者,不知二命。」想要跳墙逃跑的庄公,遭到射中大腿,反坠墙内被杀。

上大夫晏婴在崔杼家门口喊说:「君主为社稷而死,我也为君主而死;君主为社稷而逃亡,我也为君主而逃亡。如果他是为了自己的错误而死而逃亡,又不是他的亲宠之臣,谁愿意这样去作?」门开后晏婴进去,枕在尸首上大哭。又起来跳了三次后出去。旁人对崔杼说:「一定要杀晏婴。」崔杼说:「民众对他有期许,放过他可以得到民心。」

百官持续缄默的时候,司徒杨彪站出来劝说不可迁都:「迁都改制是天下大事,盘庚五次迁都,殷朝人民全都怨恨。过去关中遭遇王莽之乱,宫室焚毁,人民涂炭,百人中都没有一人存活。光武皇帝承受天命,改在洛邑建都。如今天下无虞,百姓乐安,明公您拥戴圣主,光大汉朝国祚,无故舍弃宗庙,抛弃祖宗园陵,恐怕百姓惊恐动**,必定会有糜粥沸腾一般的动乱。石包室谶是妖邪之书,怎么能够相信采用?」董卓回:「关中肥沃富饶,因此秦朝得以吞并六国。而且陇右地区材木自己生产,得到很容易。另外杜陵南山下有武帝留下烧制陶器的炉灶数千所,合力经营,可以很快完成。百姓哪里值得计较呢!若有阻碍,我以大兵驱赶他们,他们就不敢畏避艰难险阻。」杨彪赶紧反驳说:「让天下动乱很容易,安定下来却很难,希望您考虑。」董卓变色:「你想要阻挠国家大计吗?」刚刚才顶撞的太尉黄琬又说:「这是国家大事,杨公说的话难道不能值得思考吗?」董卓才没有回答。

见董卓意图坚定,怕杨彪等人遭到谋害的司空荀爽,神情严肃地说:「相国怎么会乐于此事呢?山东兵起不能用一天消除,因此应该迁都来图谋,这是秦、汉时候的形势。」董卓怒意才稍稍平息。荀爽又偷偷对杨彪说:「各位坚持争论而不停止,祸患必定降临,所以我不参加。」廷议结束后,黄琬不停手的写了驳斥迁都议论。

颇受董卓信任的尚书周毖、城门校尉伍琼加入劝谏。两人当初举荐韩馥、刘岱、孔伷、张咨、张邈担任州郡太守,现在加入反董行列,让董卓很不高兴;亲信大多仅为列校未被提拔,早在军中有不满的声音,两人在这时候劝谏,该说是有勇气、还是看不清楚自己的情况?惹得董卓大怒:「入朝时你们劝说起用善良之士,我接受你们的意见,如今这些人到任后起兵对抗,肯定是你们将我出卖。」说完两人被卫士推出处斩。

司徒是管理天下土地人民的最高官职,太尉居天下武官之首,董卓让司隶校尉宣璠以灾变为由,将身居这两职的杨彪、黄琬两人免职。起初二人遭到免职没有特别感到惊慌,知道周毖、伍琼因为劝谏被杀,才感觉大事不妙向董卓谢罪,身为朝廷高官却如此反应迟缓,朝政如此也就一点都不意外。对处死周、伍二人也感到后悔的董卓,表奏二人为光禄大夫,转大鸿胪,不过这一切有意义吗?

二月中,众将禀告军队已经整备完毕,汉朝大臣也已编入一同行动,随时都可以出发。董卓突然想起这袁绍起兵反抗,成为心腹之患的袁家人不可不除,交代亲卫队长处理太傅袁隗等袁氏一门后,命众将按照计划在雒阳四处纵火,除了避免留给联军完好的城市外,更要藉由火势阻止联军追击,这把火让雒阳二百里内几无人烟。

撤退长安的过程动静极大,按理说就算再如何不和,追击这样一个仅由少数精锐部队压阵情况,只要几支部队就能全歼、救出献帝,没想到袁绍与各路诸侯只顾饮宴,即使曹操力陈追击的必要,丝毫不为所动,百般无奈只好率领自己仅有五千人的部队出发追击,往日交好的济北国相鲍信与弟鲍韬跟随加入,陈留太守张邈往日有旧,也派出曹操举兵时赞助的恩人卫兹,率领一部份兵力跟随。

长年在西凉作战的好手董卓,撤退当然不会只是单纯挨打,选定在雒阳与长安间的荥阳汴水,安排徐荣在此埋伏对付追击而来的联军。果不其然,急着追上从雒阳撤退的董军并抢回献帝的曹操,除了顾着让骑兵全速追击,更想夺下成皋。抵达汴水附近时,远远看见大量烟尘,为了加紧紧追上,没有观察周遭,遭遇徐荣突然从旁杀出,五千部队顿时措手不及;突然间领军的曹操被流矢射中,所骑战马受伤倒下,危急时从兄弟曹洪站出来保护他逃离,将战马给曹操骑乘遭到拒绝,他说:「天下可无洪,不可无公。」激战之中鲍韬、卫兹阵亡,折损一大半人马,于是让曹洪先回谯县,自己率残部撤回酸枣。见这么点兵马都能奋战一日,判断酸枣难以轻易攻下的徐荣,确认联军已经撤退后,就整军前往长安会合。回到酸枣的曹操,派遣乐进回家乡东郡招募士兵,补充这次追击失败失去的兵力,当然远水救不了近火,这次败仗损失绝对是伤筋动骨的。

曹操的追击失败,袁绍并不放在心上,但董卓安全撤入长安的消息对于联军士气的打击可就不同,惨败的曹操提出三点:一、袁绍从河内发兵,进逼孟津。二、酸枣诸将,据守成皋,控制敖仓,封锁轘辕关、太谷关,掌握险要。三、袁术攻击丹水、析,直入武关,威胁三辅。另外全军兴筑高大坚固的堡垒,不与凉州军团正面冲突,只派游击部队不断骚扰,达成完全控制关东,立于不败之地,最后等待董卓军内部发生变化。曹操想以拖待变,考虑到联军士兵众多,粮草供应将是很大的问题,还有联军内部各自想保存实力,没人想要全力作战,再好的建议只是竹篮子打水一头空。

因萦阳之败损失过多人马的曹操,向袁绍提出暂时离开酸枣,与夏侯惇前往扬州募兵。得知到来的扬州刺史陈温、丹阳太守周昕给予四千余人支持。先前回谯县的曹洪,率领家兵千人,也得到陈温给二千庐江精兵的帮助,又到丹杨募得数千人后,派人送信约定在龙亢会合。没想到会合后士卒叛变,趁夜焚烧营账,曹操亲手斩杀数十人,清点没有参与叛变仅五百余人,不得已又到铚、建平一带,集结残兵千余人回去河内驻守,这趟募兵以失败告终。

以讨董为名成立的联军,浮现人心涣散、士气低落的情况,即使饮宴也失去初时的乐趣。由韩馥督运的军粮耗尽,各打主意的诸侯嚷着要回根据地,盟主袁绍也没有立场去限制,一出由讨董上演的闹剧,期间竟只有曹操和董卓真的打上一场,数十万大军因为粮尽就这么潦草的解散,天下人看穿褪去光环的袁绍底细。

顺利撤退入长安让董卓是暂时松了一口气,对于身在虎狼之手,安置在深宫的稚龄献帝来说,情况逼迫必须早早长大面对:不到九足岁的年纪,面对霸占汉家朝廷的凶狠西凉猛将与部下,还有一群不堪大用的软弱官员,堪称是后汉幼主即位以来,命运最为不幸的一位。更为悲惨的是还要称「尚父」的人,也是杀死异母兄刘辩的凶手,国仇家恨全部都在一个小孩肩上,身边的人尚且自顾不暇,唯有以自身聪慧跟生命力对抗这一切。身在未央宫的献帝,恐怕也不知道,从前汉高帝以来这里一直是汉朝政治中心,直到被绿林出身,自称更始帝的一把火烧掉;等到光武皇帝刘秀整修,才有如今的面貌,现在献帝与光武皇帝的处境,何止是天上人间的差别。

火烧雒阳的另一个恶果就是皇家典籍的散失,起初光武帝迁都雒阳时,光是书籍就达两千余车,历代均有增加收藏,灵帝时藏于辟雍、东观、兰台、石室、宣明、鸿都等处的典籍图录盛极一时,堪称是后汉皇家典籍的最高峰。下令迁都长安,不仅吏民扰乱,国家藏书更大多被毁,帛书大者为帷盖,小者就做成滕囊,被王允保护能随朝廷西迁的只有七十多车,道路艰远途中又散失过半,安全抵达长安的书籍几乎不到光武帝时的七十分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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