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世良心里不禁打起鼓来,他不敢赌,如果父亲真的因为自己而落选,那他得被活活打死。
“这个场子以后再找回来。”赵世良看了一眼季凡,转身带着人灰溜溜的离开了。
“此子不可留啊。”季凡摩挲着下巴,刚刚他从这小子的眼中看见了无边的恨意,这是个祸患,为了身边人的安全,得想法弄了他。
另一边,看着离去的赵世良,黄天荣嘴角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微笑。
“赵三石?好一个赵三石!”黄天荣转瞬间脸色就变得阴沉吓人。
季凡从他眼中看出一丝杀意,三个人没说任何话直接走出了夜天下。
在季凡等人走后五分钟,一辆虎头奔才姗姗来迟,一个肤色黝黑,个头不高,身着印花白色西服的青年走进了夜天下。
“宝哥,您可算来了。”花姐正在指挥人收拾大厅里得乱摊子。
“人呢?”宋宝也是一脸阴郁,他正在温柔乡睡的好好的,突然就接到花姐的电话。
“都走了。”
“走了?”
“那小子就这么走了?没闹?”宋宝有些惊讶,赵家这位公子哥他是知道的,师傅没少让自己给他擦屁股。
“跟着荣哥一起来的有个年轻人,几乎是一刹那就放倒了十几个人,又跟赵公子说了什么,他就走了。”花姐学的有模有样。
“黄天荣没说什么?”宋宝又问道,他是知道黄天荣这个人的,最好面子,经常以辽省黄金荣自称。
“荣哥脸色很难看,一句话都没说,啊,不对,走的时候念了一下赵副书记的名字,那脸色可吓人…”花姐形容的绘声绘色,还要继续说下去,被宋宝挥手打断了。
“你继续收拾吧,我得去师傅那一趟。”宋宝忧心忡忡的离开了。
铁领市,象牙镇,象牙山庄,宋宝的虎头奔远远的停在路边,手下连忙有人给他推过来一辆自行车。
这是这里主人的规矩,山庄内不得有汽车出入,要么步行,要么骑自行车。
宋宝两脚化作风火轮,恨不得将两个轮子踩出烟来,终于赶到了目的地。
一个朴素至极的农家院子,院子里正有一个头发花白的老人在编着草席,老人头发虽然白了很多,但面色却很红润。
宋宝一阵风似的跑了过去。
“给我站那,干啥玩意啊?被狗撵了啊?”老人呵斥道。
宋宝这才停下喘口气,走到院里水缸处,连干了两大瓢水才将气喘匀。注①“师傅,今天赵书记家的那个败家子惹到黄天荣了。”宋宝焦急道。
老人手中的动作一顿,紧接着又继续编了起来。
“事情的起因,经过,结果。”老人头也没抬开口问道。
“就是跟在黄天荣身边的一个年轻人与赵世良在楼上起了冲突,将他给打了,后来赵世良就纠结了一帮小子在楼下堵住了那个年轻人和黄天荣。”
“最后那个年轻人将所有人都给撂倒了,跟赵世良说了什么把他吓走了。”宋宝挑简要地说了一遍,实际上两方人马因为什么发生的冲突根本没人清楚。
“跟黄天荣一起的只有那个年轻人?”老人又问道。“不是,还,还有那个许悍。”宋宝挠了挠头。
“让你这说点话吭哧瘪肚的,干啥能行?”老人终于抬起了头,脱下脚上的布鞋朝宋宝就砸了过去。
宋宝不敢躲,还癫癫地将飞出去的鞋子给捡了回来又给师傅穿上。
“明天你替我约一下黄天荣,我亲自给你写请柬,就说有个酒会想请他参加。”老人穿好鞋子,慢悠悠地站起身来。
“是,师傅。”
注①:瓢,农村盛水的一种器具,葫芦成熟,晒干,从中间锯开,便得到了两个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