捱到无法忍受时,程泽四处奔走,终于找到了个阳台隔间推开门走了出去。他倚在阳台的栏杆上,宴会的嘈杂声被隔绝了大半。
夏夜的晚风带着一点凉意舒缓着跳动的神经。繁华的城市灯光都快把夜空照亮,只能看的见远处的几点星光。
宴会的声音大了一瞬,很快又随着门的关闭被隔绝在外。
“怎么在这里?”程清反手给门上了锁。
“里面太吵了。”
程清走过来和他一起倚在栏杆上。
丝绸质地的白色礼服让她看起来更加纤瘦,夏夜的晚风吹动她的过肩齐发、裙摆。
整个人在风里摇摇欲坠着。
“爸立遗嘱了。”
程泽偏过头看她一眼。
“是吗?”
“嗯。”程清点点头,不再卖关子。
“他名下的资产包括在塞拉的一切会在你毕业之后转移到你名下。”
程清卸下了从善如流的伪装,城市的微光流淌在她的脸上,看上去很累。
“那你呢?”程泽问。
“我?”她笑了一下,“等明年完婚,我就会卸下在塞拉的一切职务。”
“不是。”程泽皱了下眉问:“他什么都没留给你吗?”
“有啊。”她侧过头面无表情地看着他的脸,“给了我一些房产。”
“就这样?”
“嗯。”程清点点头,又朝外看去,“就这样。”
“我不想要。”程泽和她往同一个方向望去。
她盯着虚空中的某一点:“现在是现在,以后是以后。”
“以后我也不想。”
程清笑了笑没有回他,两人在阳台上静默地呆了会。
“先进去了。”程清看了眼手表,走到门那开了锁。
“不舒服就回去吧,这边没什么事了。”
透明的阳台门在身后被关上,程泽注视着她的背影走进人群,最终被人群淹没。
她的话像是一根刺一样扎在程泽心中,他想不明白,为什么程永杰要立这样的遗嘱?
他根本没有经验更无心管理公司,更何况程清的婚姻本就是一场商业联姻,根本没有必要将塞拉和她进行切割。
其实最好的办法就是他直接去找程永杰问个明白,可一想到自己要回疗养院就抗拒不已。
就在他不知道如何是好时,没想到程永杰先找上了他。
那天早上,祝初早上要去咖啡店上班于是没让他做早饭,他难得睡了个懒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