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走慢一点。”祝初叫住他,慌忙之中抓住了他的手腕。
程泽被迫停了下来,看了一眼手腕上的那只手,没说话。
“走慢一点。”祝初走两步跟上来说:“你走快了头被晃到不会更痛吗?”
说完他也看了眼抓着程泽的那只手,见程泽没有什么表示,又绕到马路的外侧虚虚地抓住程泽的另一只手腕。
“你跟我走吧,这里车多。”祝初佯装自然地说。
两人一路上没再说话,程泽全程都像一个听话的小孩,被祝初执起一只手在前面带路回到吉祥小区。
其实走慢走快对程泽来说根本没什么差别,他更想赶紧回到家里躺着。但是当祝初握住他的手腕时,那一瞬间好像头痛不复存在一般,目光所及之处只有他和祝初。
时间像是被定格了一样,很微妙的感觉。
所以在那一瞬间之后,疼痛卷土重来甚至有愈演愈烈的趋势时,他选择了放任。
他突然想到每一次遇到祝初都会出现头痛的情况。
像是警示又像是提醒。
程泽上车后说了声再见就要关上车门。
车门没被拉动,他抬眼看见祝初拉着门框。
“怎么了吗?”程泽的声音很轻还有些累。
这在祝初听来就像是疼得已经没有力气了一样,他更坚定了自己的想法,但让他直接表达出来又太为难,于是他问:“你现在这样自己回去可以吗?”
不知道想到什么的程泽笑了一下。
“嗯。”他幅度很小地点了下头,语气轻得像是在哄小孩:“你忘了这车有自动驾驶系统的。”
“不行。”祝初很快地反驳。
“怎么不行?”程泽压着声音问他。
“我没见过这车的自动驾驶功能。”祝初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我不放心。”
“是吗?”程泽按着太阳穴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平缓,他问祝初:“你是不放心我还是不放心这车的自动驾驶系统?”
这话在祝初听来像是引导又像是蛊惑。
他漫不经心的语气问出两个问题,但其实答案只有一个。祝初看着因头痛将整个身体靠在座椅上的程泽,不知道问这个问题的意义是什么。
“不放心你。”祝初回答后又问他:“你平时头痛是怎么治的?”
“不治。”程泽睁开眼看了下祝初,没什么力气地开口:“躺着,等它自己不痛就好了。”
“那……你去我那躺一会吧。”祝初的脸绷得很紧。
“去吗?”祝初问他。
有些不可思议地看着祝初藏不住慌乱和紧张的琥珀色杏眼,程泽有一瞬间的失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