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沅心里揣着事儿。
一整夜没能睡好。
第二日一大早,就被南歌离叫了过去。
苏沅之前托她打听的事儿,有眉目了。
她将手里看了一半的书收整在箱子里,慢悠悠地说:“梅家后人我联系上了,只可惜那人是个女儿,又早年外嫁,对梅家胭脂水粉的制作秘方并不知晓,不过……”
南歌离刻意停顿了一下,见苏沅露出了着急的神色才好笑的接着说:“不过梅家大势既去之时,她曾被临时叫回家中,从在府中待了一辈子的老人儿手中,得了一本册子,那册子上记载的多是古方,具体是什么情况不好说,但是册子已经在送过来的路上了。”
苏沅没想到真能弄到方子,当即就露出了惊喜的神情。
“那古方她就这么给咱们了?”
她还以为,这样的传家宝,轻易不可得。
事先还暗暗做好了被宰的心理准备。
想着怎么跟人砍价。
谁知道竟如此容易就得了?
南歌离笑了一下,淡淡地说:“梅家当年之所以能有那样的声势,一是因技艺精湛,二则是因制作的材料本就不凡。”
“那册子上记载的,多是常人难得的材料,她拿着册子平白无用,也制不成胭脂,索性就拿来换些散碎银子补贴生计,也是人之常情。”
家大业大的梅家都早早的败了。
一个外嫁出去的孤女,如今已然是个快七十的老太太。
拿着一个做不出东西的册子,不能吃不能喝的,又有何用?
南歌离难掩唏嘘的笑了一下,慢条斯理地说:“还有就是你要的老匠人,比册子难寻多了。”
当年在梅家做工的老匠人,算下来如今都有了不小的年岁。
要么就是找不到。
找到的,要么成了无人问津的土包包。
骨头都快枯成了粉尘。
要么就是年迈老矣神志不清。
别说是做工。
就算是多走上几步,也是在强人所难。
南歌离无奈的唉了一声,说:“不过去寻人的传话来说,当年的老匠人不可寻,老匠人的后人却是找到了几个愿意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