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沅昨天出门的时候,家里一片太平安然无事。
唯一需要人照顾的江大山好好的在床上歇着,还跟苏沅若无其事的说笑。
林家夫妇按往常的作息把家里的活儿都安顿好,林惠娘去镇上给江大山抓药了,林传读则是下地去锄草。
这一天本该是平淡如水的过去。
可谁知昨晚夜半,江大山的情形突然就不太好了。
叶清河没亲眼所见,也只是道听途说,跟苏沅描绘得也不甚清楚。
他费力的擦了一把头上的汗,沉声道:“据说人半夜就不太行了,是林叔去翻身的时候发现的,紧赶着请了大夫,大夫来了连着灌了三盆绿豆汤都说不行,不到天亮,人就落了气,走的时候除了林叔林婶儿和大夫在旁看着,连个送气的人儿都没有,可人刚走不久,林家其余人就闹腾起来了,说是……”
“不是,你先等等。”
苏沅打断了叶清河的话,皱眉道:“你说大夫来了,灌了绿豆汤?”
叶清河不明所以的点头。
“是。”
绿豆汤这种吃食不稀奇。
天儿热的时候,谁家灶上都会炖着一些。
可这时候天儿转凉了,煮这汤的人家少。
为了凑齐那些个数量的绿豆汤,可费了不小的功夫劲儿。
叶清河昨晚也跟着忙活了,所以印象特别深刻。
苏沅眼底冷光凝结,沉沉地说:“若是重病,理应施针用药才是,怎会是灌绿豆汤?”
不管是绿豆汤还是灌肥皂水,都是催吐的土方子。
而用得上催吐这招,唯一说的通的就是误食了什么不该吃的东西。
可江大山整日整日的躺在床上,吃喝拉撒都是林传读弄好了送过去的。
他哪儿有机会接触不可入口的东西?
更何况江大山伤的是身子不是脑子。
什么能吃,什么不能吃。
他难道还分辨不清楚?
苏沅心底压着的一块大石头被撬开了些许缝隙,表情也比之前凝重了许多。
她没理会叶清河茫然的眼神,直接对着赶车的师傅说:“师傅,掉头回去!”
叶清河急了。
“林叔林婶儿这会儿在府衙大牢呢!咱们回去干什么!再晚了可真就来不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