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师傅:“嗯,孺子可教也。”
于是最近她们云裳阁果然火了,不光那帮贵妇人客户订单加大,就是周边几家爆火的勾栏里的角儿,也是频频进店。
不得不承认,食色性也,人性使然呐。穿来古代的她,居然因为设计了某类内衣,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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监矿公署里,陈元丰与冯安你来我往聊的火热,身边仆从衙差不见诧异,显然是见多了二人相处之道。
只是来此拜访的李家家主李守拙越发不痛快,尤其看到陈怀舟那游刃有余的模样,心头更是窜火。
自家那个混帐小子,说什么去扬州寻矿苗图,中途来信称,他们李家将有不可撼动的财富以及身份。
因为有矿苗图的是即将上任陈郎中绣坊里的管事,这次不光能一石二鸟,还能握住姓陈的把柄,看他敢不敢与上任姓纪的那般挑衅。
结果倒好,什么没捞到不说,人还落个大残。不仅如此,就连他身边的小厮董吉也陷入人命官司,如今还在扬州府狱收押着。
上一任姓纪的是个愣头青,不光和冯安斗,还拿自家做马前卒。
可这一位陈怀舟显然并不是个好拿捏的,他与历任的文官不同,简直没有什么风骨可言,居然和冯安谈天说地。
话题一转,冯安假模假式细声询问在一旁的干儿子:“扬州传言可是真的?”
那位干儿子配合谄媚一笑:“爹,是真的。只是那绣娘如今不见踪影……”说完拿趴哒的三角眼就一眇旁边儿坐着陈怀舟,又快速垂眸。
陈元丰懒得理这鬼祟行径,故而照样品茗不语。
旁边儿的李守拙插嘴:“这恐怕要问陈郎中,毕竟是你家绣坊的绣娘。”
陈元丰良久才发话:“我?不瞒冯矿监,家中母亲名下的绣坊我向来不曾过问,只在年余时候与老管事对对帐而已。”他冲着旁边的冯安拱拱手,先解释。“再者说,我也是最近才知道,原来是我绣坊出的事儿,不知你是如何知道这般清楚的?”反问李守拙。
“既然你知道这般来龙去脉,我正好有疑惑要问你,我家绣坊夜间起火,正是绣娘失踪那日。扬州知府已经抓到嫌疑人,证据确凿是你家公子的小厮指使……我倒要问问,绣娘你们藏哪了?还有那矿苗图为何没找到?还有绣坊烧了几间库房如何包赔?”
桩桩件件居然就这么摆在明面,不光倒打一耙,还要包赔损失。
突然的翻脸让李守拙头皮冒汗,是啊,他如何知道的。如今姓陈怀舟的一句话,不光挑唆了他们李家与冯安的关系,还让冯安对自己有所防备。
李守拙眼角肌肉抖动,刚想开口上前与之论上一论,可瞧见冯安的冷脸,便泄了心气。
冯安本就是人精子,哪能看不出陈怀舟给李守拙穿小鞋,穿就穿罢。这就说明姓李的也不老实,要不是李守拙送了个庶女给他做夫人,今天如何也饶不了他。
好好地把事儿弄的一团糟,因着他先出主意拱火与上任纪郎中对立,最后姓纪的一死,惹得一堆文官在朝堂上借此机会,与皇上讨价还价。皇上为了保全自己,不得已给了那帮子酸儒一个要职缺位,却在信中将他骂了个狗血淋头。
陈怀舟分明就不是外表和煦的人,却做的不逾越半分。自打上任伊始便不过问要务。每日也按时上衙,至于差事都是先过问了自己。
不光抓不到他小辫子,关键他连内部官员花名册子,也不曾表现出想翻看翻看。
伸手不打笑脸人,礼数周全,这样的处事方式,根本无从下手。
故而冯安便换上一脸不满,冲着李守拙飞了记眼刀:“你先回去罢,只要是对皇上衷心,咱家必定如实汇报。”
李守拙微微弯腰,怯生生先下去。
陈元丰听着冯安一语双关的泛指,只做不懂,也站起来行礼告辞。动作不卑不亢,从头到尾不显轻视傲慢,更遑论丁点不敬。
将人送至门口复又回屋,冯安脸色阴沉沉,旁边儿他的心腹儿子试探开口:“爹,您看,这事当的真吗?”
“当不当的都得找到那个消失的绣娘,遁地三尺也得挖出来,我就不信了,一个大活人还能丢了。”
看着爹那发狠咬牙的面容,他也不敢再触眉头,也不知那俩人谁糊弄自家爹。反正俩都不是好货,李守拙更不是好东西。
“可那陈怀舟,哪里冒出来的小娄娄,用的着这么捧着他?”
“你懂个屁,他爹好歹是个侯爷,虽然他没被请封世子,却也是个勋贵子弟,可不是姓纪的那般容易拿捏。”
说完就踹了没眼色的狗儿子,摸摸没胡子的下巴,却做出捻须动作。
生挨了一脚的狗儿子,阴测测盯了一眼落下的竹帘,便回屋上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