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监军,钱勇此人,素来桀骜不驯,今日公然挑战军法,实属罪不容诛!末将管教不力,请监军责罚!”
这一句话,判了钱老三的死刑。
钱老三脸上的最后一丝血色褪去,他不敢置信地看着关大海,眼神从哀求化为怨毒。
“关大海!你这个卖主求荣的孬种!你不得好死!”
赵林仿佛没听到他的咒骂,只是对关大海点了点头。
“关千户深明大义,本官会如实向王爷禀报,至于你,管教不力之责,暂且记下,戴罪立功。”
说完,他转向所有围观的船员,声音清晰地传遍全场。
“指挥使大人有令,靖海卫内,军法如山!凡有懈怠、违令、异心者,先斩后奏!”
“钱勇,身为百户,不思恪尽职守,反带头动摇军心,违抗军令,罪加一等!今日,便以此獠之血,立我靖海卫之法!”
“不要!我错了!我再也不敢了!饶命啊!”
钱老三疯狂地扭动身体,哭喊求饶。
赵林眼神没有丝毫波动,手起,刀落。
一颗大好头颅冲天而起,在空中翻滚着,脸上还凝固着惊恐和悔恨的表情。
腔子里的血喷出数尺之高,滚烫的液体洒在甲板上,也溅到了最前面几个海寇的脸上。
海风吹过,卷起浓重的血腥味,刺激着每个人的神经。
赵林面无表情地还刀入鞘,他身边的护卫,将钱老三的无头尸身和那颗头颅,像扔垃圾一样,直接抛进了海里。
“拖下去,”
赵林指了指那几个瘫软如泥的心腹。
“每人二十军棍,打完之后,贬为苦役,负责清理所有船只的恭桶。”
护卫们立刻执行,甲板上很快就只剩下那一大滩还未干涸的暗红色血迹。
关大海看着那滩血,内心最后一丝侥幸,被彻底击碎。
那是一条画好的路,路上铺满了荆棘和鲜血。
要么踩着别人的血走下去,要么,就让自己的血,成为路的一部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