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思就是,”
李观笑了笑,拿起算盘。
“从他决定让我们留下的那一刻起,兀良哈部的价格,就已经被我写进账本里了。”
“明天,我会告诉他们,一匹上好的战马,可以换三匹丝绸,或者十块茶砖。”
“后天,我会告诉他们,一斤铁矿石,可以换一个漂亮的瓷瓶。”
“等他们习惯了,我会告诉他们,价格变了,一匹马,只能换一匹丝绸,一车矿石,才能换那个瓶子。”
李观站起身,走到帐篷门口,看着外面那些围着篝火狂欢的兀良哈人。
“总督大人说得对,喂不饱的狼会偷猎,喂得太饱的狼会噬主。”
“但只要我们控制了食槽,他们就永远只是一群等着开饭的狗。”
王酒看着李观那副运筹帷幄的账房先生模样,只觉得一个头两个大。
他对这些弯弯绕绕的算计不感兴趣,也不擅长。
杀人,他在行。
搞破坏,他也在行。
可这用算盘珠子当刀子,杀人于无形,他实在是摸不着门道。
“这些破事儿我不懂。”
王酒摆了摆手,自顾自又倒了一杯温水。
“就问你,什么时候给总督大人传信报个平安?别让大人以为咱们折在这了。”
李观闻言,从一堆瓶瓶罐罐后面抬起头。
“信早就写好了。”
“就等夜深的时候,让夜枭送回去。”
“行。”
王酒站起身,将杯中水一饮而尽。
“那你忙你的,我去跟那个兀良哈吉喝酒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