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挺起胸膛,仿佛这惊天之功,他占了一半。
朱棣抬眼,淡淡地瞥了他一眼。
“你的功劳?”
朱棣将那三封信纸在指间轻轻捻动,发出细微的沙沙声。
“你的功劳,就是发现了一把快刀。”
朱高煦脸上的亢奋僵住了。
他张了张嘴,想说点什么,却发现父王眼中的寒意让他一个字都吐不出来。
那不是责备,而是一种警告。
“耿炳文是沙场宿将,不是蠢货,真定城固若金汤,也不是纸糊的。”
朱棣站起身,踱到巨大的沙盘前。
玄色甲叶随着他的动作相互碰撞,发出沉闷的金属声。
“任何时候,都不要轻视你的敌人。”
“更不要因为得到了一点意料之外的助力,就冲昏了头脑。”
“狮子搏兔,亦用全力。何况我们面对的是一头久经战阵的猛虎!”
“至于江澈。。。。。。”
朱棣的语气稍缓,但其中的分量却更重了。
他转过身,重新拿起那三封信,目光深邃。
“此人,非池中之物。”
“日后你与他打交道,要以礼相待,收起你那套世子爷的做派。”
“这样的人,要么成为我们手中最锋利的剑,要么。。。。。。”
朱棣没有说下去。
但那未尽之语,却让整个帅帐的空气都仿佛凝固了。
朱高煦心头猛地一跳。
他第一次意识到,自己举荐的那个年轻人。
在父王心中的分量,已经远远超出了他的想象。
那不是一个可以随意驱使的下属,而是一个需要郑重对待的盟友。
甚至是一个潜在的变数。
“你下去吧,今晚的事,不许对任何人提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