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骂了一句,“我以为那光是治痛的,我就没拿,你等着。”
我把毛巾放他头上,又跑了出去。
这次挺快的,毕竟有经验了。
按说明书拿了药,现在也搞不到热水,电和燃气都停了,我只能倒点冷水给他。
等我回来的时候我又找了点吃的放在床上,没有燃气没有电,只能吃点速食的火腿肠什么的了,这个时候泡面都泡不开。
药店旁边有个不小的超市,衣服倒是没人拿,但外面挂着的都是秋季的衣服。我又跑到仓库里去翻了几件尺寸差不多的去年剩下的厚衣服,用一个复合肥蛇皮口袋装上驼了回来。
“你眼光可真够土的。”他挺不满意,不过吃了药又吃了点东西,脸色还是好了很多。
我刚想说这些大棉袄他穿的还挺好看的,我身上穿的还是海澜之家呢,都没他看起来好看。
吃完了东西的时候我都快睁不开眼了,这一天给我累得够呛。
我们把床推到角落里,旁边找了几个坚固的桌子柜子顶着,这个温度再去室外地上睡无异于找死。两害取其轻,只能先这么办。
我以为他是个少爷,还是那种食指不沾春阳水的,但是我把柜子桌子摆好之后,虽然动作有点慢,但他还是仔仔细细地把床单被罩什么的都换完了铺平整了。
他钻进被子里一边说:“不知道过两天会是什么情况,明天得存点水,万一水管冻上了就麻烦了。”
我感觉到他冷的一直在抖,怪可怜的,我往他那边凑了凑。
睡觉之前我们俩又迷迷瞪瞪聊了会天,也没什么营养,就是今年多大啊哪的人啊之类的。
我这才知道他才20,怪不得看着挺小。
我这个人本来就憋不住话,憋了一天还是没忍住:“你都没到结婚年龄,那方启元长得还不如你自个呢,你抢他干嘛呀?”
我又补了一句:“就为了涮啊?”
秦逸杨很平静地说,“我没有要他的命已经给面子了。更何况,我只是把他请来请他洗了个澡而已,又没抢他钱,又没真伤着他。”
“你就非要把人往死里整啊,骂两下,实在不行揍一顿,非得干那个违法乱纪的事。”
“弱肉强食,你不狠,别人会对你更狠。”他的声音越来越迷糊。
我感觉有点不对,摸了摸他的脑袋,又烧了。
我只能把我的被子盖在他的被子上,把他连着他的被子搂在怀里。
“别弱肉强食了,你都快烧迷糊了。”
我忙又看了眼手机,还是一点信号没有,这下只能听天由命了,我钻进被子,抱住了他,“他们惹了你,要是真气不过,咱俩这也算是患难与共了,我到时候陪你要个说法,但违法乱纪的事咱还是别干了。”
因为不确定现在自来水厂的净水功能还正不正常,他昨天只让喝瓶装水。
我看他这样其实也不像一开始对他那样了,我就把他当成我一个朋友。
他除了偶尔说两句不着调的话,都挺靠谱的。
他又让我从药店背了点药,列了个单子,让我找好。说是按现在的情况,吃的还算好办,撤离的人走得急,好多家里还有点存货,这又是刚过完中秋,最麻烦的就是生病了。
不过,终于有了点好消息,手机有信号了。
秦逸杨直接报了个地址和大致坐标,我们就在这里等他们来接我们就行,不过这边的路基本上全塌了,不知道还要多久才能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