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作人员下台,叶承鸥不敢如先前招摇,高举话筒的手放低了些,这次汲取经验,站演讲台前拨麦,清清嗓,他又说:“后、、后、来……”
但,只要一提及演讲稿内容,他就像断了弦似的,嘴唇启合翕动,却只成了个结巴。
他只能灰溜溜往幕后走。
他走得急,裤子钩在木板钉钩上一扯,清晰可闻布料碎裂声,顾不得回头检查,又一脚踏上个空水瓶,身子腾空飞出去,“啪”一声摔在地上。
场务人员惊得下巴快脱臼,直至听到“还不快去扶叶神”,才猛然回神,将叶承鸥搀扶起来。
“手腕痛。”叶承鸥坐在椅子上,底裤都露了个边,一只眼吊起微咪,嘴咧开露出牙,“嘶。”
“可能是断了。”
“快叫120啊,愣着干什么。”校长也急了,整个年级家长都在,那么多市领导省领导看着呢,却出现这样的纰漏。
他心里对叶承鸥埋怨,却不好直说,只能拿场务出气。
“笨手笨脚的,你哪个班的,把名字报给我。”
台下人声鼎沸。
南城晚报记者激动发讯息:[主编,主编,我们这次的头条有了!!两年前叶神还不是这个叶承鸥,我怀疑是他陷害同学,现在鬼附身了]
主编迅速回复:[乱讲什么,我们是正经晚报]
记者:[视频文件]
记者:[你看了就知道了,他一提旧事就一副心里有鬼的模样,后面更是落荒而逃,当年那个事是我报道的,我总觉得肯定有什么隐情]
记者:[叶峥洵从小到大一直光环在身,成绩是实打实的,怎么可能临考泄题作弊,而且他那考卷压根就没写答案,如果他目的是想要好成绩,这是相驳的]
主编:[但是我们是传统纸媒,不能乱写,这也只是个猜想]
记者:[我相信,真相一定不会被埋没的!]
将画面尽数收进眼底,纪零乐不可支,捂嘴低头笑:“你看他好狼狈,哪里像刚进来那个不可一世的样子。”
昔日仇敌沦落至此,叶峥洵也有些幸灾乐祸:“你的诅咒看来很成功。”
“都是裴疏意的功劳。”纪零眨眼,神秘说。
大会被迫提前终止,学校安排一下午自习。纪零让叶峥洵在后门等,自己先回教室拿书包,约莫十分钟后,他麻利攀住栅栏,快速到达顶部,一个旋身下落,手撑地起身,动作行云流水。
叶峥洵看呆:“你这是翻过多少遍。”
纪零思索了下,认真答:“应该一两百次,杨红梅不是总说熟能生巧,在这点上,我可是很听话的。”
“相信杨红梅也会很欣慰的”
叶峥洵:“……”-
三天后就是裴疏意生日。
纪零去了南城最大的商场,他来这里的次数寥寥无几,但因为早做过功课,直奔目的门店。这家钟表品牌主打高端线,名为whisper,耳语。
品牌概念是,指针转动的声响在手腕搭在对方脖颈后时清晰可闻,正是耳语呢喃的距离。
柜哥见他身着校服,看碟下菜惯了,兴致缺缺。
纪零看向柜台,手表被盛在玻璃罩内的软垫上,通体银灰,唯有边缘仿造星环镶嵌了碎钻,如一汪浩瀚的钻石海,熠熠闪光。
“这款表还剩最后一只,价格是98888元。”
“我要了”
“您需要怎么支付呢。”没料到对方真会买,柜哥声音高了几度。
纪零听着他比女孩还欢快的声音想,这柜哥大抵平时下班左转,就能去隔壁gay吧跳舞了。
“这个我前几天就定了。”
“夺人所好不太好吧。”
出声的是个少女,十七八岁模样,波浪高马尾用丝带扎起,鬓边夹了个水钻发夹,穿了身黑白羊毛针织裙套装。
柜哥难为情道:“周小姐,您确实前几天说要定,但是我们店是必须要全款付清才能预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