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寻淡淡地说:“你想问什么?”
洛文坐到一旁的椅子上,身体往后一仰,翘起二郎腿,脚尖一点一荡的,仿佛在向纪寻展示自己的万种风情。
洛文问:“你知道伯爵先生喜欢什么样的床伴吗?主动一点的,还是被动一点的?他会允许你亲吻他的嘴唇吗?他喜欢弄在里面还是外面?”
他说话直白大胆,没有任何羞耻感,提问题的口吻更近乎于一种炫耀。
实际上,洛文还藏着一点心虚。
他能攀上费默生纯属偶然,这位伯爵大人喜欢在黎明庄园举办派对和宴会,最近也不知道为什么,举办得尤为频繁。
洛文那天不过就是跟经纪人去凑个热闹。
直到费默生有些醉了,洛文才在经纪人的催促下,鼓起勇气坐到费默生身边,乖巧地向他敬了一杯酒。
费默生见到他以后,注视了他两三秒,忽然抬起手,手指在他发丝间穿了过去,似乎在欣赏着他漂亮的发色。
被这么一个大人物用那种认真的目光注视着,洛文想不心动都难。
那一晚,他就留在了黎明庄园。
等到了床上,洛文按照命令戴上项圈以后,这位伯爵大人表现得就完全不像他外表看上去那么风度翩翩。
他残暴,粗鲁,喜好调教与惩罚,洛文的性经验还是一张白纸,遇上费默生这种好手,只有被他支配的可能。
洛文感觉自己就像费默生指尖上的小蚂蚁,任他揉来捏去,是痛苦,是欢愉,都要凭这位“暴君”的心情。
有好几次,他被折磨到崩溃,流着泪地哀求费默生给他一个痛快,可费默生又将他抱进怀里,滚烫的气息混着烈酒的味道,轻轻落在他的耳边,像是哄人一样,带着无限的温柔,唤他:“MyAngel……”
这种残暴过后的温柔似乎更加珍贵,珍贵到给人一种“爱”的错觉,洛文当时心脏一麻,默默地想,他愿意为这种温柔而死。
洛文不想再离开黎明庄园,离开费默生,所以在面对纪寻的时候,尽管再心虚,他也保持着高调的进攻性。
他要向纪寻宣战,要从这个人的眼睛里看到慌乱,可是纪寻回望过来的目光……很一言难尽。
纪寻看他,完全像在看一个小朋友。
下一刻,那只泛着金属光泽的机械手朝洛文伸了过去。
洛文还以为纪寻要打他,吓得一哆嗦,忙缩起身体。
没想到,纪寻只是将他滑下肩膀的浴袍重新拉了上来,像是在担心他着凉一样。
洛文愣住了。
随后,纪寻双臂往座椅上一撑,将洛文困在身下,慢慢俯身逼近。
洛文第一次感受到这种扑面而来的美色,惊得舌头都僵了:“你、你想干什么?我是伯爵的人,你别……”
“放心,我又不想睡你,洛……洛克?”
洛文见他连自己的名字都记不住,气急败坏道:“洛文!”
“洛文,你的对手不是我,是伯爵,你要是喜欢他,学会讨他的欢心就够了。我平常很忙,特别不喜欢别人再给我添麻烦。”纪寻的机械手摸了一下洛文的头发,用最温柔的语气做着最冷漠的警告,“你最好学乖一点。”
直到纪寻从他身上起来,洛文才恢复呼吸,他脑子里一片空白,纪寻的反应完全不在他意料之内。
看洛文还不走,纪寻问了一句:“还有什么问题吗?”
洛文支支吾吾半天,才说出他过来的真实目的:“伯爵先生吩咐我过来,问你,要不要过去一起玩……”
纪寻冷淡地回复:“请转告他,我还有工作,先失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