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4麻痹
一连两天,我像失了魂一样,干什么错什么,我甚至不记得自己都做过什么。
我只记得发了很多信息给小猪,却一条回信也没收到。改成拨打她的电话试一试,也始终无人接听。
有几次那边会把电话直接挂断,每次挂断后的“嘟嘟”声都像剑一样插在我心上。
这种情况一直持续了大概一个星期,之后的一天终于收到小猪的信息:“我想我会忘了你的。你也,忘记我吧!”
我攥着手机发呆半天,全身直冒冷汗,心惊肉跳,怎么也无法相信。最后决定无论如何也要给小猪打个电话,但那边却传来机器提示音:“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号码是空号,请您核对后再拨。”
小猪注销了她的电话。
再赶紧发微信给小猪,系统提示对方并非好友。
我突然感到有两行热热的东西从脸颊划过,我突然就变成人群之中看不到妈妈的孩子,惊慌、害怕、不知所措。
不停地拨打电话,第五遍提示音结束时,我终于相信这一切是真的。
我像烂泥一样在宿舍躺了两天,浑身无力,仿佛心脏完全被摘走。两天内我一直自责,后悔自己优柔寡断,没早点切断和王宁的联系。
除了自责以外,其他时间全部昏睡,一日三餐也是猫拳送来。
我妹也频频过来看我,但他们的安慰我一点也听不进去,我甚至很不友好地请他们出去,让我安静安静。
第三天恢复一点力气,我告诉自己生活还要继续,然后走出宿舍。
我仍然无法相信我真的失去小猪了,我甚至欺骗自己这一切没有发生,小猪在跟我开玩笑。
我试了很多方法,唯有这样才能勉强好过一点。
我告诉猫拳,我决定辞掉设计院工作。
回淮南,去小猪爸爸出事的煤矿工作,去吃一吃他老人家吃过的苦,或许这样的惩罚能让我减轻一点负罪感。
而且我想到小猪父亲不在了,她家里的经济状况肯定急转直下,姐弟俩还要上学。
对,我回去!我得回去!我要尽自己一切努力去补救!
“斌哥,自古就有‘四路无门才把煤掏’一说。煤矿多危险的地方,你去了,专业也未必能用上,你要考虑清楚啊!”
猫拳几次提醒我。
“这是我唯一能想到的可以补救的办法,别劝我了。”我拍拍好兄弟的肩膀,“放心吧,小猪也说过是金子在哪都能发光,我现在就去做乌金!”
“斌哥,煤矿那么危险,井下经常出事,你不怕吗?”
“怕。”
“那你还……”
“但我更怕失去小猪!”
猫拳不再说话。
辞掉设计院工作并和用人部门说明违约原因,很幸运没有被追要违约金。设计院老总鼓励我要把心爱的人追回来,给了我一点信心。
然后我跑到小猪父亲出事的煤矿公司,用人部门看过我的履历后欣然接纳,但一直好奇不解,问我想清楚没。我说我无比确定,我就是要来这里。部门领导很感动。
办好离校手续,我在家短暂休息几天便去公司报到。
那是浑浑噩噩的几天,然而想到和小猪的空间距离拉近了,我便感到一丝欣慰。
我参加了公司的新员工培训,每天在教室上课,学习煤矿的安全知识和企业文化,半个月后再分配具体单位。
上课时,我仍意识混沌,什么也听不进去,脑子里全是小猪。
猫拳和头疼妹不断发信息询问我的情况并给我鼓励,我很感谢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