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把他们彻底铲除掉,她不配当师父的徒弟!她周身的寒意几乎降到了冰点。贺忱没有说话,静静在一旁陪着她。过了一会儿,风长水从里面走了出来,他刚哭过,眼睛还红得厉害。他走到姜糖身旁,看了眼贺忱,开口道:“我想和糖糖单独说几句话。”他的声音还有些哑,是贺忱没见过的模样。他只匆匆看了一眼,就偏开了视线,心里清楚他并不希望别人看到他这么脆弱的一面。点了下头,他就走开了,把地方让给他们师徒俩。风长水站着吹了会儿风,才终于开口道:“我没想到,老师竟然还肯见我一面。”他知道,他们并不想见他的。他的存在,时时刻刻都在提醒着他们女儿的死。白发人送黑发人的痛,是一辈子都忘不掉的。说到这个,姜糖眼底闪过一丝不忍。想了想,她还是说了实话:“六师父,尤老师他的身体不是很好,超不过一年。”闻言,风长水身子一个踉跄,姜糖说完话之后随时注意着他的动静,这才没让他摔倒在地。风长水狠狠闭了闭眼,他早就看出来尤安的气色不对了,也猜到了这一点。然而从姜糖嘴里说出来,还是难以接受。他知道徒弟的本事,她都这么说,那就是真的了。“还有什么办法吗?”即便是没什么希望了,风长水还是问了出来。姜糖微微摇头,苦涩道:“尤老师是器官衰竭,再加上长期的忧伤过度,伤及肺腑,已经无力回天了。”事实上,如今项目完成,甚至于他也没有什么太大的好处,反而会加速他的死期。因为他活到现在,就是靠着这一口气在撑着。如今事情都完成了,他也没什么执念了,撑着他活下去的那口气也没了。这话姜糖不忍心说出来。但风长水也是医者,他心里很清楚。一时间,他神色怔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原先一直想见他,可是如今见到了,却得知他时间不久了。这让他如何接受。过了许久,他忽然开口问道:“糖糖,你之前说,去零度实验室的事准备得怎么样了?”不知道他为什么突然提起这个,但尤沁本来就是零度实验室害的,他想到这个也无可厚非。姜糖:“科林说,要加入,需要先研究出来一份毒药,得要是那种自己都没有解药的,我已经做出来了,还没给他,六师父,他说的是真的吗?”“嗯。”风长水点头,“是真的。”他低着头,姜糖看不清他的神色。他说:“你做的毒药带了吗?我先看看能不能配出解药来,要是能的话,你只怕是要重新做一份了。”姜糖点了点头,又有些疑惑道:“六师父,您说,为什么他们会提出这个要求?又要用什么来检验?”“我要是做出来,假装说我没有解药,他们也无从验证啊。”闻言,风长水嘴唇翕动,过了几秒,他嘴角扯起一个弧度来,“是啊,估计就是他们自己研究一下,觉得他们都做不出来的解药,其他人肯定做不出来,零度实验室啊,就是这么傲。”这一点倒是真的。从姜糖了解到的消息,包括见到的科林本人,他们给她的感觉都是极度的傲慢。看不起任何人,觉得所有人都是蝼蚁,认为他们可以随意玩弄任何人的性命。思及此,姜糖冷笑一声。风长水朝她伸出手,“我看看你的药。”“哦在这里。”姜糖从包里取出一个瓷瓶来,“我昨天刚做好的,不过是从师父您的那个药上得来的灵感,可以说是升级版。”“尤沁吃的那个药吗?”“嗯。”姜糖点头。得到回答,不知道为什么,风长水忽然笑了下。那笑容里,似乎有些怅然,还有些感慨。这大概,就是糖糖常说的因果了吧。看着他的笑容,姜糖心里忽然涌起一阵不安来。比之前的都要严重。她想说点儿什么,风长水却忽然说:“走吧,进去吧。”说着,他手背在身后,悄悄动了下,等到了包厢门口的时候,才把瓷瓶递给她:“收好了,别丢了。”姜糖点头,“这是当然,这东西要是丢了,可是要出人命的。”升级版的毒药,想也知道威力有多大了。风长水又笑了下,那笑容很淡,似乎他整个人都要碎掉了一样。姜糖看着他,喃喃道:“六师父……”风长水摇了摇头,知道她在想什么,拍了拍她的手,“别担心我,师父还要看着你把零度实验室灭了呢,不会出事的。”“嗯。”姜糖勉强压下心里的担忧,只是看着他眉宇间浓郁的死气,眉头紧紧皱着,始终无法松开。在去零度实验室之前,她得先把六师父的死劫解了才行。“站这儿干嘛,快进来呀。”宁文海正要出去找他们,一拉开门就见他们站在门外,赶忙说道。,!吴菊和尤安也朝他们招了招手。他们脸上带着笑,看上去相处倒是挺融洽的。姜糖也朝他们笑了下,扶着风长水走了进去。没多久,贺忱也来了。几个人热切地说着话,他一言不发地默默给姜糖夹菜。夹的每个菜都是姜糖:()贺总夫人又来蹭气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