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松离开西门府,並没有回家。
到了现在,儘管一切事实都说明是他多虑了,但兄长於他虽兄如父,只要有一点不对劲,他必须弄清楚。
他想过了,只要证明兄长真是暴毙,这事他便不再深究,专心查刘老二之事。
至於怎么证明,他起先想的是开棺验尸,可兄长已然入土为安,此举实乃不孝。
而且,过了这么多日,就算开棺怕是也验不出什么了。
再则,他实在不忍心看到棺中兄长模样。
但这事並非就没有其他办法。
衙门为了统计人口,城中有人逝世,不管是老死还是病死,都会报备衙门,由衙门仵作出具敛书,有了这敛书才能操办丧事。
自己只要找到当初负责给兄长查敛的仵作,定能得知长兄是不是暴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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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门府,
等武松离去,崔管家走来。
顾铭吩咐到:“我再嘱咐一遍,切记,一切安排別落口实。”
“明白老爷,都妥当的。”崔管家道:“像今辰,武家二郎遇到的那王氏,也只是听说潘氏借钱做工之事,並非我直接许利差使。”
“衙门的仵作呢?”
顾铭记得原著中,是武松找衙门仵逼问,这才得知了武大郎是死於毒药。
虽说这个世界与原著有所出入,但他摸不准武松的脑迴路会不会一样。
就目前看来,这武松看似莽武,实则有些细腻心思,还是谨慎些稳妥。
崔管家道:“老爷放心,就是把刀架那仵作脖子上,武大郎也是操劳暴毙。”
“百密还有一疏,保不齐就哪里漏了马脚,下午见面,我会儘快让此人离去,只要他回了梁山,这事才算过去。”
顾铭说完,挥手屏退崔管家,自己则是走向了院子一处。
他来到潘金莲身前,挽住起手拉起:“別觉得委屈,你做的事,就算被武松掏心挖肺也不为过,我会尽力救你,实在救不了,你也別怪我狠心。”
潘金莲弱弱点头。
事是一起做的,但现在官人却好似將一切推到了她身上,怎么想来都是委屈的。
可委屈又有什么办法,她现在,除了任由摆布还有选择吗?
好在有一点值得欣慰,那就是官人並未食言,真的是在尽力维护她,也如当初承诺,给了她大好日子。
她现在西门府上,吃的用的,可都一等一的好。
就连崔管家对她那也是客客气气的,知道的她是在府上做工抵债,不知道的,还以为她是府上太太呢。
倒是那李瓶儿处处看她不甚顺眼,可她不过初到府上,也不曾得罪了此人啊。
也就庞姐姐对她很是关心,昨晚还夸她的鎏金凤釵好看哩。
“走,助我练功!”
顾铭拉著潘金莲离开了后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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响午,县衙后面对面的巷口,武松等候许久。
他都打听清楚了,给他兄长敛尸的仵作名叫何九。
蹲得腿都麻了,武松总算是看到何九出现。
何九出衙,看样子是要回家吃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