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知县心中盘桓许久。
如今局面,別说追究侄子的死,如何在西门庆这疯子面前保全自己才是最主要的。
他对西门庆的威胁真是一点办法没有,打又打不过,防又防不住,最要命的是,就算他能找到人搞死西门庆,无非也是同归於尽。
最终,他道:“我答应你,不过,你既然没有东京的大人物打招呼,想要办下任命敕碟,至少需要一千两人情往来。”
现在的情况,他可不敢再藉机捞钱,千两之数,確实是打点需要,甚至还不一定够。
东平府除了知府陈文昭,谁不是大嘴巴?不餵饱能把敕碟办下来就怪了。
“钱,一文不会给你!”顾铭起身,凑近赵知县,几乎是脸贴脸道:“我只要敕碟,至於怎么拿到,那是你的事,我不关心。”
他轻轻拍打赵知县的脸,又道:“还请知县大人时刻牢记,你特么只是个文官而已,没了朝廷的官皮,在我西门庆眼里,什么也不是!
就算你披著这身皮,你同样什么都不是。论拳头,我一个人就可以杀得你全家鸡犬不留,论文的,重赏之下,有的是人为钱取你命。”
看著顾铭那狂傲且阴冷的眼神,赵知县一言不发,心中却是惊涛骇浪。
他不明白,这个以前对自己点头哈腰的人,如今怎么会是变了一个人似的?
他不禁疑问:这真是西门庆?
可这人明明更像是恶魔才对。
。。。。。。。。。。。。。
顾铭回到四泉山庄,已经后半夜。
那些尸体已经搬去庄外烧了乾净,庭院中的血跡也已洗涮乾净。
进入屋中,
特製的大號床榻上,三女已经熟睡,只是位置巧妙。
潘金莲庞春梅一边,李瓶儿各自一边。
中间的地儿,是汉界和楚河,也是留给他的。
往后几日,
日子再次归於平静,每天练功修人,倒也愜意。
这日。。。。。。
东平府,府衙。
知府陈文昭,看著手中的阳穀县赵知县的请碟,以及上面几位官员同意的批红,眉头紧锁。
看了许久,他將摺子合上,道:“这西门庆我认识,数年前,我巡视阳穀县,这西门庆作为商贾代表入席接风宴,此人阿諛奉承,投机倒把,是个名副其实的奸商。就这么一个人,怎么可能三拳打死猛虎?”
言语中,陈文昭扭头看向了一旁的书吏:“莫不是阳穀县知县收了银钱,为了谋这都头之位编撰的打虎英雄谎言?据我所知,那赵知县也是个庸官。”
中年书吏双手垂在身前,微微躬身道:“知府大人有所不知,这西门庆以前名声是不太好,但如今不一样,除了虎患开了官道,还到处施药治疗疟疾,做了不少善事,在百姓口中已经成了首屈一指的大善人。”
“哦?这世道,还有这等稀奇事?”陈文昭並不相信,甚至觉得有些可笑。
一个恶绅,摇身一变成了善人?
怎么听来,这事都很荒唐。
不过,他並不想主观的决定这件事,万一那西门庆真是个为民爱戴的好人,自己若驳了这请碟,岂不是为官不正?
思虑片刻,他道:“吏房不是新来了个掌事?让他跑一趟阳穀县,若这西门庆当真是个造福一方的善贾,给他个都头之位也无妨,若是有人受了钱財卖官,本官绝不姑息。”
“新来的吏房掌事?”书吏有些犹豫,道:“知府大人,那蔡恆初任掌事,还不知此人心性如何,派他去阳穀县会不会。。。。。。。。”
“正好也考察考察他嘛!”陈文昭道。
作为知府,陈文昭有时候也挺无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