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著,他隨手拿起一份没批的奏摺,又补充了句:
“如果人手不够,隨时跟朕说,朕遣御军帮你查。”
裴砚忱頷首:“多谢陛下。”
午时左右,簫邵拿起最后一份奏摺,打开后发现又是劝諫立后选妃的废话,当即捏著眉心將奏摺远远扔去了一边。
语气不悦:“这群老匹夫,整日天天上奏这些废话。”
抬头,见裴砚忱坐在一旁垂著眸看手中的文书,簫邵长长嘆气,脊骨往后一撑,靠著御座,压住胸膛升起的薄怒,问裴砚忱:
“爱卿也到了该成婚的年纪,可也跟朕这样,天天被人催著相看?”
裴砚忱將文书合上。
放在旁边的几案上。
处理了整整大半天的公务,他眉眼间丝毫不见疲倦,见天子鬱闷地看过来询问,他动了动手腕,隨口答:
“偶尔也会提及,但如今朝事繁忙,臣无心儿女之情。”
簫邵看著这个最信任器重的重臣,眼睛一转,忽而想到什么,眉眼处的郁色都化去,把玩著隨身玉佩,轻笑著漫不经心提议:
“既然朕与爱卿都有此烦恼,朕倒是有个主意。”
裴砚忱眉心莫名跳了下。
他抬眸看过去。
见他们的陛下兴致盎然,来了句:
“爱卿家世高,又是朕的肱骨之臣,不如就由朕做主,將朕的妹妹许给你,另外——”
他眼底笑意更甚,没给裴砚忱拒绝的机会,接著又很不著调地说:
“朕记得,爱卿的妹妹也还未许人家吧?不如就省事一点,朕直接把爱卿的妹妹召进宫,封为皇后。”
“如此一来,朕与爱卿都不必再因这点小事被人嘮叨了。”
听完这番荒唐话的裴砚忱:“……”
御书房內死寂般静了一瞬。
簫邵姿態惫懒地靠著扶手,很有兴致地看著裴砚忱,等他的回答。
裴砚忱压住额角跳动的青筋。
起身,行礼拒绝,“陛下莫开玩笑,长公主千金之躯,微臣不敢高攀。”
簫邵很好说话,见他不愿娶他妹妹,他也不恼,很轻易地点头。
“既然爱卿与公主无缘分,那朕不强点鸳鸯谱。”
“只是爱卿的妹妹入后宫,朕觉得可行。”
裴砚忱:“……”
“陛下恕罪,小妹年纪还小,祖母与母亲都想再留两年。”
簫邵却大手一挥,“朕也不急,朕可以等。”
“陛下。”裴砚忱再次拒绝,“小妹性子跳脱,素来娇纵惯了,担不起宫妃的身份,也做不到母仪天下的威严庄重,还望陛下收回成命。”
簫邵看了几眼裴砚忱。
见他硬是不鬆口让他妹妹进宫,簫邵只能先作罢,摆摆手笑道:
“朕开个玩笑,爱卿不必当真。”
裴砚忱:“谢陛下,今日时辰不早,微臣先行告退。”
簫邵懒洋洋地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