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知雪与黎晚叽里呱啦承诺完后,深知雪意识到自己上头说猛了,说出口的话肯定收不回来,气得想扇自己这张嘴。
并且深刻的认识到:嗯……完蛋!大话说出口,对应的要付出代价。
当天夜里,深知雪的主卧被闻竹霸占,他选择睡在客房,穿着寝衣,盘腿坐在榻上,心烦意乱地抖腿,心里闷得不下去,烦得想去找闻竹麻烦。
说干就干!
他猛然从榻上站起身,“砰”地直直推开主卧门,妄想把闻竹弄醒,最好能大吵一架,解解心头的躁。
阴天,灰云遮住月光,显得屋内昏暗冷清,烛台尽数熄灭,仅是床榻边有盏零星亮着,火光隐隐映照床榻,勾勒出平静的身形。
深知雪见这么大动静,闻竹都没有醒的迹象。
……不会死了吧?
深知雪心存疑,凑上前查看沉沉睡去的闻竹,手指轻探他鼻尖前,感受他的气息,可比先前搁山上找到他那会儿强多了。
自己都快郁闷死,闻竹竟然还敢睡这么安稳,心里的火宛如身侧微风煽动的火苗般重燃。必须要给他找点麻烦,两手握上闻竹的脖梗,作势要掐醒他。
突地,感应到自己手底下跳动有力的脉搏。
“咚、”
“咚…”
“咚……”
不同于白日里那段贴在他背上,急促的如同在死亡边挣扎,渴望生机的求生,此刻平稳的涌动流过指尖,顺着手心,猝然浇灭深知雪心头的火。
他身形僵住,轻轻地贴在那,终究没下去手,抽口气,心里熄灭的火正冒着烟,被重重呼出。
罢了。
暂且放过你。
他缓缓松开,抽离出去,沉默地看闻竹的眉眼,面前人的睫毛很长,在微光下投射出似羽翼的阴影,鼻梁高挺,唇形均匀,上薄下厚。
深知雪眼神紧瞧着闻竹的唇瓣,炽热像要盯出个窟窿,回忆起昨晚贴在自己唇上柔软滑润的触感。
——偶然品尝,难以忘怀。
他不自觉俯身靠近,即将在接触的瞬间。
深知雪突然意识到自己想干嘛,忽地顿住。
“该死……”他轻声骂出口,搞不懂自己怎么会对闻竹存有那种想法。
撤回身子,撇头眼神移开,立马背影略带慌乱的逃出去。
第二天清早。
“知意!起来!”
在盛鸣铮和池咏潭的叫醒服务中,深知雪终于忍受不了,愤怒暴起,扯起头边枕头丢向脑袋从窗伸进屋的池咏潭。
眼见池咏潭不可能躲掉,盛鸣铮眼疾手快地提溜上他后颈,枕头正好砸过来,给他极限拽出来。
并伴随声怒气冲天的“滚!”
这回换盛鸣铮钻窗,“滚什么滚,咱出去喝酒,不告诉你也行。”通常说这话,定有消息递进来,不惹旁人猜忌,以此为暗号。
深知雪没理由反驳,可依旧不承认“啧嘶……”带着情绪地翻个身,极不情愿地像开嗓似的轻怒出声。
他难以抗拒地鲤鱼打挺起身,眼周挂着黑眼圈,眼神幽怨地坐在榻上盘腿,看着外头两人转身闯进他屋里。
深知雪压抑心情,“有事说。”
盛鸣铮停住步伐,跨坐在椅中,手肘撑靠椅背,“京墨雨说,现今朝堂各处势力全因江未眠的消息在背地动荡,而且……有方连他们都查不清的势力,正在迅速扩大进入朝廷,大概是敌非友,恐怕要出事。”
深知雪满脸写着:然后呢?所以呢?
“应对策略有没有,都算不上能导致天下大乱这种事,来多少又如何,谁敢自寻死路跟我硬碰硬?”